方醒被叉了出去,朱高熾面無表情的看著殿外,直至呂震忍不住哎喲了一聲,他才說道:“散了吧。”
群臣行禮,等朱高熾走了之后,這才各自出去。
“哎喲!”
看到大家都走了,呂震扶著腰一步步的挪動。
“活該!”
金忠當然不會伸手,罵了句就走了。
最后還是楊士奇出手扶了他一把。
“那人果真是肆無忌憚啊!陛下居然也不責罰他,真真是讓人可惱。”
呂震覺得腰疼的厲害,就發泄了一句,然后楊士奇就松手了。
“哎!楊大人!”
呂震喊了一聲,可楊士奇卻拂袖,面無表情的疾步而去。
“那人對方醒恨意太深,失了分寸,少接近。”
楊榮對金幼孜告誡道。
金幼孜還在郁悶中,點頭道:“是,那人心胸狹窄,走太近了會被牽連。”
“勉仁兄,陛下居然就這么放過了方醒?”
楊榮點頭道:“今日那些人吃飽撐的,居然去堵他的學生,而且還理虧,陛下能怎么辦?”
金幼孜遺憾的道:“可惜今日他得了消息,否則……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不要鬧,要穩。”
楊榮原先的性格有些活躍,可自從被朱棣提到了首輔的位置后,他就變成了深沉。
“陛下剛登基,萬事都等著一一安排,不可鬧事,國事為重,咱們看以后吧。”
……
朱高熾被人攙扶著到了后面,方醒已經在了,正在發呆。
聽到腳步聲,方醒抬頭。
這里是后殿,朱高熾不尚奢華,布置的比較簡單。
一個太監送來座椅,朱高熾艱難的坐下去,眉間全是無奈。
“你在想什么?”
朱高熾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后,愜意的問道。
方醒說道:“臣只是覺得郁郁,覺得這朝堂之上的那些人,他們在得意,在叫囂,他們覺得先帝去了之后,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臣,卻不能忍!”
這話太耿直,梁中擔憂的偷看了朱高熾一眼,卻發現他沒有怒色。
新帝都登基了,你一天還記著先帝,這是不想做我的臣子是不?
朱高熾的面色有些復雜,似乎還在回憶著什么,良久,他說道:“你不欺瞞朕,朕就取你的這一點,比那些當面忠君體國,背后私心雜念的好多了。”
方醒沒有意外朱高熾對群臣的認識,如果誰把這位看著胖的走不動道的皇帝當做傻子的話,那么最后的傻子一定是他自己。
朱高熾有些疲憊的靠在椅背上,說道:“你一直記得父皇,這很好,說明你重情,否則朕早就讓瞻基遠離你了。”
“大明很大,千頭萬緒要去清理,朕自登基以來,夙夜難眠,唯恐出了岔子,所以……你不懂,每一位帝王對治國都有自己的看法,明白嗎?不明白回去翻看史書,對,你好生去看看史書,若是不懂,去問解先生。”
方醒覺得很沒趣,他不喜歡看史書,覺得里面只需淡淡的一筆,就全是血,人血。
朱高熾皺眉道:“不可憊懶!還有,解先生可有重新出來的想法?”
“多半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