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閃過,人頭下墜。
武川單手抓著人頭側面的頭發原路返回,一路上血腥味刺鼻,那些跪在甲板上的倭人瑟瑟發抖,卻無人敢起身反抗。
走到船舷邊,武川隨手把人頭丟進了海里,揚手的時候看到手背有些血跡,他把手送到嘴邊,伸出舌頭把血跡舔干凈。
在他回身的同時,那些倭人都急忙低頭,膽小的甚至在發抖。
這是喝人血的惡魔啊!
“牛刀殺雞!”
肖顧偉覺得這些倭人就是弱雞,早知道就不該派了武川過去。
武川的殺心太重,一旦被血腥刺激到,非殺人不能解。
于是肖顧偉就去請示了方醒。
“伯爺,那武川的殺心太重,剛才他殺了一人,估摸著沒過癮,您看……”
方醒想起上次武川差點把曹安嚇死的事,就說道:“軍中之大,無奇不有,罷了,審訊的事交給他了。”
……
于是等武川在甲板上審訊這些倭人的時候,連方醒都背身不看,但那不類人的慘嚎聲依舊在刺激著大家的耳朵。
傅顯在多年的水師生涯中也見識過不少狠人,可如武川這般的,他還是首見。
水師的狠,頂多就是在有鯊魚出沒的海域把海盜用繩子拖在船尾,任由鯊魚啃噬。或是割開傷口撒鹽暴曬。
可武川這個純屬就是親手虐殺,沒一定承受能力的最好別看,免得晚上做噩夢。
方醒聽著慘叫,喃喃的道:“社會我武哥,人狠話不多!”
“嘔!”
一個軍士忍不住湊過去看了一會兒,馬上就跑到船舷邊上狂嘔起來。
這個嘔吐仿佛能傳染,漸漸的,船舷邊就趴滿了人,蔚為壯觀。
方醒的咽喉涌動了一下,趕緊偷偷的扔了一粒口香糖進嘴里嚼著。
“伯爺,口供出來了。”
武川行刑根本沒人敢在邊上長久的呆著,所以是他自己來匯報。
方醒回身,看到甲板上幾個軍士正在收拾沖洗,就說道:“說吧。”
武川的眼珠子上密布著血絲,他說道:“他們就是那伙海盜的人,頭領叫做曹七,昨日水師一直在追捕的李二和他們交易結束,已經走了,然后他們內部內訌,曹七殺了自己的謀士,差點火拼。這些倭人想去呂宋謀生,就搶了船出海。”
“李二的底細他們不知道,海盜的老巢里還有三百余人,其中倭人一百余。他們……”
武川的聲音有些呆板,讓方醒想起了機器人。
那雙眼睛……那雙眼睛里的血絲在漸漸消退,可呆滯的眼神卻讓方醒想起了那些變態殺人狂。
“派一艘船去追李二!”
方醒避開這雙眼睛吩咐道,旋即船隊里分出一艘戰船回航,主力卻繼續進發。
回過頭方醒就問了肖顧偉關于武川的事,結論很普通。
武川的大哥和他被編在一個百戶所里,第一次北征時,武川的大哥戰死,被馬蹄踩踏的找不到尸骸。
“武川當場就發瘋了,豁出命去拼殺,最后力竭也不罷休,居然咬死了一個敵人,用刀破開了胸,取了人心啃食……那些韃靼人都被嚇壞了,我軍趁勢掩殺,大獲全勝。”
肖顧偉說起這個有些惋惜的道:“按理武川是立功了,可戰后有人說他太兇殘,最后就不賞不罰。”
“是自己人都怕他了嗎?”
方醒覺得這事兒很古怪。
“是的,他的那個百戶所不肯再收他,后來輾轉才進了黑刺。”
“可惜了!”
方醒有些惋惜,肖顧偉指指在船舷邊站著發呆的武川道:“他現在就在排遣殺心,據他自己說,他已經越來越壓不住了,若是有一天發瘋,就請同袍殺了他。”
船隊漸漸在加速,方醒看著武川那落寞的背影,鬼使神差的道:“告訴他,我請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