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濟熿有些不安的動動屁股,仿佛椅子上布滿了荊棘。
“那方醒出來了嗎?”
“出來了,元宵節第二天就出來了。”
“這一路積雪都沒化,不過聽聞他們都是大車和馬匹,倒是舍得啊!”
說了幾句閑話分散緊張情緒后,朱濟熿問道:“那些人操練的怎么樣了?”
說到這個,雷度明顯的興奮了:“殿下,令行禁止沒問題,加上吃得好,穿得暖,他們都嗷嗷叫著要為殿下效命呢!”
朱濟熿滿意的道:“要嚴格操練,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咱們現在就等著機會了。對了,陛下的身體……據說行走越發的不方便了?”
“是,而且還增了頭暈的癥狀,怕是……”
雷度故作擔憂的看著朱濟熿,朱濟熿也面帶愁色。
漸漸的兩人都露出了笑容,然后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
太原城外十余里,一支隊伍在泥濘的道路上跋涉著。
大車不時陷進去,然后有人把多余的馬拉過來,合力把陷進去的大車拉出去。
“把坑填了!”
方醒皺眉看著眼前的坑說道:“地方每年都說在修路,勞役動用了多少?可就修出了這等路?豆腐渣!”
林群安叫了民夫去邊上挖土填坑,王賀說道:“興和伯,這地方上就是這樣,遇到能干的,那就好些,遇到那等整日只知道坐在衙門里,就覺著自己能運籌帷幄的蠢貨,那多半是渾水一潭。”
方醒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倒是成了老油條,遲早會是個貪腐的太監。”
王賀自得的道:“咱家還得要養孩子,可不會去貪腐,那會斷子絕孫的。”
“斷個屁!這年月就是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
林群安被這條路折騰的火氣十足,說道:“史上的那些奸臣可見有幾個是斷子絕孫的?那些忠臣反而更多些,可見這老天爺就沒長眼!”
兩人在斗嘴,方醒卻在看著背面。
太原和北平以及邊墻各處原先是一道二線防線,而晉王府現在按理應當就是京城的屏藩,只是現在這個屏藩卻有了異心,當年朱元璋的安排就顯得有些可笑了。
再過去就是陜/西,那邊經過幾年的外遷,以及不斷的移民之后,加上土豆的普及,據說已經能吃飽飯了,只是依舊不富裕。
“要多種樹啊!”
中原經過長時間的墾殖和開發,土地早已不堪重負,而輪換修生養息就顯得格外的重要。
不過等興和城建成后,陜西這邊將會外遷不少人過去,進一步讓那片黃土地得到休息。
“……史書上都說那武則天荒淫……”
“胡說!女子如何荒淫?”
方醒的思維發散被兩個爭吵的家伙給打斷了,他沒好氣的道:“吵什么?史書是為當朝負責,平穩過度也就罷了,若是有見不得人的東西,那當然要修飾,比如說兩百多年后……”
“伯爺,以后會怎么寫下官?”
“興和伯,咱家可能上史書?那可別被人寫成是奸閹啊!”
兩人不吵了,熱情滿滿的盯著方醒看,讓他毛骨悚然。
“滾蛋!出發了!”
方醒想起了以后看到的朱元璋畫像,那真是錯漏百出啊!
欲徹底毀滅其國,必先毀其歷史,改造之!
這個和方醒在交趾的舉措一樣!
只是方醒以后見到的那個明太祖畫像,那長相讓人震怖。也不知道郭子興是哪里不對頭,居然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長相如此不堪入目的家伙。
而朱棣被刻畫成了一個殘暴的君王,朱瞻基被描述成了一個喜歡斗蟋蟀到不管國事的二世祖……
“希望以后別把我給寫成是魔王轉世吧……”
“伯爺,前方有人攔截問話。”
一個斥候奮力打馬過來稟告道,方醒點點頭,旋即有人牽馬過來給斥候換了,然后方醒和他一道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