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營地里沒有炊煙,仆固和烏恩吃了早飯,沒有內疚的去視察營地。
早餐對于這個年代的許多人來說就是個計劃外的支出,對于聯軍來說,在無戰事的時候,只有將領才有資格享用早餐。
營地里到處可見零零散散的聯軍軍士,操練是沒有的,仆固和烏恩都在等著明軍進攻,然后以戰代練。
“士氣有些低落。”
烏恩淡淡的道。
仆固說道:“所以要給他們找事做,緩幾天出去一趟……不能讓明軍太清閑了,**一番試試。”
烏恩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目前他們只能等待。
“人我今天就派出去,不過要謹慎,一旦被發現,后續這條路就斷了。”
烏恩終于還是配合了,仆固心情大快,笑道:“韃靼如今已經變成了明人的附庸,阿臺甘愿,可其他人難道就沒有想法?關鍵是明人的兵力不多,這才是我勸你派出人去聯絡的道理。”
烏恩點點頭,兩人慢慢的巡視著營地。
而在側面,方醒一身嫩綠色的偽裝,正在匍匐前進。
他的匍匐前進其實一點都不專業,屁股有些一拱一拱的,只是他卻靠著這個不專業的動作,已經逼近了大營。
草原看著是平坦的,可當你在草地上爬行時,才會知道草原也是在起伏著。
嫩草和土地的氣味混合在一起,方醒覺得這是生命的力量。
而此時他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沒有長距離匍匐前進的人不知道其中的消耗,方醒此刻身上都濕透了,全是汗。
迷彩色的望遠鏡擱在眼前,方醒緩緩的尋找著目標。
微風,這是個適合狙擊的好天氣。
望遠鏡中,那些聯軍軍士大多待在帳篷里,少數出來的也是梯隊斥候,他們在外面活動著身體,有的還持刀揮舞著。
在聚寶山衛到達興和堡后,去興和城騷擾和刺探的行為都變得格外的危險。此時不操練一番,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醒有些餓了,他緩緩往后退去,等視線內失去大營后,他仰躺在草地上,從戰術口袋里摸出了一根巧克力,近乎于貪婪的吃了下去。
冷冰冰的巧克力吞了下去,方醒把狙擊步槍再次檢查了一遍。
“我是機修工,撒比,知道什么是機修工嗎?那是能讓一條流水線運轉正常的人,而一支槍……”
方醒調勻了呼吸之后,再次爬了過去。
……
“糧草還是要緊著用,在下一批糧草到來之前……話說亦力把里那邊如何了?”
仆固的心情不錯,和天氣一般晴朗。
而烏恩的心情也不錯,他想通了,明人派了聚寶山衛來增援,恰恰證明他們沒有大舉征伐的意思。
三年?
烏恩覺得三年之內明人絕對不會大規模對外用兵。
“那邊不錯,失去了頭領,那些殘留的牧人都是聰明人,他們當初沒有跟隨歪思走,那就是知道再往北邊去是死路,最好的情況就是變成野人。所以都很老實。”
“殿下,他們出發了。”
身后有人追上來稟告道。
烏恩看看左側,兩騎正往興和堡方向而去。
“后面就看他們的了。”
烏恩的底氣有些不足,仆固笑道:“不試試怎么知道?”
兩人并馬而行,一絲光突然在仆固的肩上一閃而過,他卻沒有發現,依舊和烏恩商談著后續怎么和那邊聯絡的事情。
……
“你是仆固?”
方醒收起望遠鏡,把狙擊步槍架好,開鏡……
鏡頭一下把仆固拉到了眼前,可方醒卻沒多大把握。
距離有些遠,哪怕是沒風,可方醒這個二刀把子的水平真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