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的駐軍就這么一個前衛,另一支軍隊就是寧王朱權的護衛。
朱權的護衛人數不算少,當年朱棣曾經想削去這支精銳力量,可在當時藩王人人自危的氣氛下,只得暫時擱淺了。
而南昌前衛存在的意義,一是防備地方騷亂,二就是盯著寧王府。
而南昌前衛的指揮使陳慶年卻有些油滑,他不想得罪寧王府,卻也不想得罪方醒,于是就弄了一出送女的戲碼。
當他被武川那雙能讓人骨髓發寒的眼睛盯著時,幾乎把腸子都悔青了。
“伯爺說了,武人的路只有軍功,只有操練管好麾下,其它的都是旁門左道,就像是裹腳布,臭不可聞!更別想著憑此晉升!”
武川說完就走,陳慶年眨眨眼睛,身邊的指揮同知潘小安吁氣道:“好大的煞氣,大人,這事麻煩了。”
陳慶年沮喪的道:“興和伯乃是陛下的心腹,本官想著討個親近,卻……若是他回京給陛下一說,你我都得滾蛋!回家種地去。”
潘小安突然咦了一聲,歡喜的道:“大人,興和伯沒把那兩個女人送回來呢!”
陳慶年也才想起來,他起身道:“那是在等著本官請罪后處置,走吧。”
……
“伯爺,下官有罪。”
陳慶年沒敢耽誤,一溜煙就趕到了方醒的駐地,隨即求見請罪。
屋子很簡陋,椅子都只有三張。
方醒摸著不怎么光滑的桌面,緩緩的道:“你可盡職了?”
“下官不敢說盡職,但兢兢業業卻是有的。”
陳慶年覺得眉心那處就像是被人用手指頭點著,微微有些發脹,他惶然道:“伯爺,下官只是擔心伯爺在此地沒人服侍,就……那錢是下官出的,都是俸祿,絕無貪腐…..”
方醒看了他一眼,突然轉了話題問道:“本伯諒你也不敢!寧王府如何?”
陳慶年一個激靈,急忙說道:“伯爺,寧王府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問題,下官每日都派人在盯著,保證沒錯。”
方醒冷笑道:“錯不錯都在你,出了問題,本伯第一個斬你的頭!”
陳慶年面色煞白的道:“伯爺,下官哪敢懈怠啊!只是王府中混不進去,下官……”
方醒看到這廝被嚇壞了,就說道:“把那兩個妥善安置了,給些錢糧送回家去,若是被本伯知道你禍害人,那你就準備進宮去侍奉陛下吧。”
揮手趕走了陳慶年,那兩個女孩一步三回頭的模樣并未讓方醒掛心。
“伯爺,咱們停留多久?”
吳躍有些急躁了,他喜歡的是對陣廝殺,這等束手束腳的感覺太難受。
“急什么!”
方醒伸個懶腰,“安排些人盯著,其他人該歇息就歇息。”
……
“他們睡了?”
“是的殿下,就留了五十余人巡查,其他人都睡了,呼嚕聲百步開外都能聽得清楚。”
護衛統領楊麟目露兇光的道:“殿下,臣帶人去把他們給一鍋端了吧,到時候把那些火器弄到手,咱們打到金陵去,和北平劃江而治!”
“噤聲!”
江訓起身到了精舍外看看,回身道:“非常時期,謹慎些。”
楊麟不屑的道:“他的麾下都是靠著火器取勝,沒那本事潛入進來。”
“殿下!”
江訓趨前幾步,低聲道:“他們自己帶有些糧草,剛才布政使司衙門那邊派人又補充了些,看這樣子是不準備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