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笑了笑,然后走過去說道:“走吧。”
賈全來此,必然是朝中已經在討論呂震的案子了。方醒作為當事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去刑部不合適,于是就只能當庭辯問。
兩人出了方家莊,賈全忍不住好奇問道:“伯爺,您這是什么絕技?”
“誅心!”
……
當方醒到時,朝堂上依舊在處理政事,見他進來,所有人都默默的看著。
朱瞻基很無奈的進行著程序,“興和伯,有人指證你昨日毆打呂震,此事可真?”
方醒苦笑道:“假的不能再假了。”
刑部尚書金純出班問道:“興和伯,昨日你與呂震為何相遇?可有動手?”
這是程序,方醒并未覺得受到了屈辱,他說道:“昨日出宮之后,我就在面人攤等著做面人,呂震從身后摸過來拍了我一把,然后說是改日請我喝酒……很親切,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以為他瘋了。”
買面人,大家都知道方醒家中有三個孩子,出門在外看到孩子們喜歡的東西,為人父母的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多半會買回家去。
至于呂震的親切……這事兒大家都清楚。
夏元吉出班說道:“呂震近些時日對誰都親切,雖說不言亡人過,可此事涉及到興和伯的清白,本官就說了吧。這是為了給呂熊要官職,他怕旁人阻攔,就改弦易轍……連本官都有些恍惚。”
群臣都點頭,他們最近都被呂震的親切弄的有些不適應。
方醒點點頭,對夏元吉表示感謝,然后說道:“我答應了,我雖然與他有些過節,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當時我聞到他渾身的酒氣,就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結果他喝多了,一下就軟到了地上,最后還是我給扶起來的。”
“就一巴掌?”
金純看看方醒的雙手,覺得這不是能一巴掌拍死人的手。
“當然,當時看到的人不少。”
金純糾結的道:“興和伯,那最后呢?”
“最后?”方醒想了想,說道:“最后他拍拍屁股就走了,臨走前再次說改日請我喝酒。”
金純盯著方醒的眼睛問道:“就這些?”
方醒瞪著他說道:“我與他不合,能勉強答應和他喝酒就覺著膈應,難道我還能和他把臂同游?”
金純目光掃過方醒的身上,淡淡的道:“興和伯,刑部已經在搜尋昨日在場的人,目前已經找到了那個做面人的男子,可他卻說當時在做面人,沒注意。”
方醒從容的道:“呂震走了之后,我馬上就搶了先,讓他趕緊先做我的面人,這個他該記得吧?”
金純點點頭,說道:“不過這不夠,你是興和伯,他們是平頭百姓……”
“你在說我會殺人滅口嗎?”
方醒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我若是要殺呂震,犯得著當街下手嗎?”
金純點頭道:“是,不過錯手也有可能。”
好吧,這位完全是從辦案子的角度去看問題,方醒沒轍,就說道:“當時在場看到的少說二十余人,找到幾個就清楚了。”
金純仔細看著方醒的眼睛,卻沒有找到心虛或是躲避,他點點頭道:“目前只能是如此。”
回身他拱手道:“陛下,臣請聚寶山衛近幾日不得出營。”
這是擔心方醒會調動聚寶山衛的那些斥候去干掉目擊者。
方醒不想朱瞻基為難,就說道:“陛下,天氣炎熱,營中最近應該沒有假期。”
朱瞻基點點頭,說道:“去查清楚,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若是構陷,那就讓他們付出代價。”
皇帝只說了要構陷者付出代價,話里話外都在為方醒撇清。
這還是信重啊!
群臣心中復雜,而金純已經告退,他要趁著錦衣衛和東廠的人沒來摻和之前把案子搞定,否則刑部的臉就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