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和伯,陛下問你,那燕回的事可有逼迫和情弊?”
俞佳來的時候,正好是金英在給方醒匯報工坊的事情,兩人在方家相見,頓時默然。
方醒不想去管他們之間的恩怨,隨口說道:“此事我已經關注一年多了,錢亮自己不干凈,自愿和離,保證沒有威脅,沈陽都被我趕出去了……那個……沈陽這等性情的算是難得。”
這樣的臣子重情義,而且沖動,這才是君王可以掌控的好臣子啊!
而且錦衣衛這等地方,那真是非帝王心腹不能執掌,如張居正那等連錦衣衛指揮使都要對他低頭哈腰的家伙,那真是自己在給自己挖坑。
俞佳拱拱手,眼皮子都不往金英那邊抬一下就走了。
金英陰著臉,盯著俞佳的背影,直至消失。
方醒的心情不錯,見狀就說道:“別去恨,宮中不許出現動亂,否則黃儼就是前車之鑒。”
這里是前院的亭子,今日呆呆休課,方醒就來這里欣賞秋色,順便躲躲家里兩個聽說了燕回的事后,對男人恨得不行的女人。
金英垂首,低聲道:“興和伯,有酒嗎?”
方醒叫人去弄了酒來,金英粗魯的拿起酒壺,仰頭就喝。
“你這是何苦呢!權利就那么吸引人?”
金英放下酒壺,長吁一口氣,然后伸手抹了一把臉,說道:“在宮中沒有權利,那就是行尸走肉,興和伯,你不懂咱們這些刑余之人的苦楚啊!”
“宮中的人都生著一雙勢利眼,見你倒霉就要踩兩腳,見你上去就會蜂擁而至,那等滋味難言,不過沒人愿意失去權勢。”
方醒一點都不可憐金英,他覺得這人純屬是自己作出來的毛病。
金英斷斷續續的說了些牢騷,等酒意漸漸上涌后,就起身告退,踉踉蹌蹌的回了自己的地方。
“老爺,金英這幾日倒是勤勉,每日在工部和吳中協調民夫,又去戶部和夏元吉要錢糧,吵架都吵了好幾次。”
方五悄然出現,稟告了金英這幾天的動向。
“他想翻身!”
方醒打個哈欠,然后起身去看無憂。
自家的女兒總是可愛的,可宮中的孩子卻是討厭的。
當端端大駕光臨時,方醒看著兩個小朋友歡喜的手拉手的場景,心中不忿,就問了送端端來的雀尾。
“娘娘不是有身孕了嗎?端端怎么還能到處跑?”
端端的到來打破了他下午帶著無憂去找蟲子的計劃,還破壞了一家人去后花園燒烤,享受秋景的美夢。
雀尾干咳道:“興和伯,娘娘的事不可胡說,公主只是在宮中無趣,娘娘擔心她犯秋乏,就請示了陛下,送到這里來松散松散。”
“合著我家就成了皇家的后院?”
方醒一想就覺得冤枉,可看著無憂歡喜的模樣,也只能忍了。
兩人出了內院,方醒低聲問道:“娘娘如何?”
雀尾也低聲道:“那邊還好,也安分。”
一個問皇后,一個答孫貴妃,兩人都微微一笑。
皇后必須要生出兒子來,不管多大歲數!
方醒不覺得這是殘忍,如果生不出兒子來,那對胡善祥才是最大的殘忍。
端端在方家玩的非常的歡快,最后方醒還是在后花園弄了烤架,一家子和端端一起燒烤。
等回到宮中后,胡善祥在端端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子熏烤的味道,還沒等她問雀尾,端端就眉飛色舞的說著在方家的經歷。
“母后,烤肉好吃,還有烤土豆也好吃,興和伯不許我多吃,母后,咱們自己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