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芳不解的看著他,皺眉道:“你以為工坊是工部的那些蠢貨?咱們干活有工具,哪用的了那么多人?”
金英又被朱芳梗了一下,他的眼中閃爍著陰沉之色,說道:“工坊是咱家說了算。”
朱芳的牛脾氣一上來,就說道:“那你自己干!”
不是方醒的招呼,朱芳此刻還窩在他心愛的工坊里,做著各種實驗,哪有閑工夫出來郊游。
是的,這一行人看著就像是在郊游,直至有人來傳信。
“伯爺,皇后病了。”
“怎么是你親自來了?”
方醒一聽心中就有些發冷,沈陽卻尷尬的道:“伯爺,燕回……”
“你就不能有一點兒憂國憂民之心?”
方醒上馬,回身招呼道:“你們繼續勘測,以朱芳的意思為準,回頭報過來。”
金英一聽臉都黑了,朱芳卻不滿的嘀咕著:“這事該是工部的責任,為何找到我的頭上來了。”
方醒一路打馬到京,他沒進宮,而是在家中等待消息。
“伯爺,此事怕是……難道有人敢鋌而走險?”
黃鐘已經收攏了不少消息,但大部分都是傳言。他梳理了一下,疑惑的道:“宮中未見慌亂,可見皇后的病情不算危急,可外間卻傳的有鼻子有眼的,說是這一胎怕是有些問題。”
“特么的!”
方醒突然爆了粗口,然后罵道:“這事也有我的錯。淑慧和皇后交好,那些人巴不得有人把皇后給頂下去,到時候換個和方家有隙的皇后,等到了下一代,經過仇恨熏陶的太子怕是從小就想著怎么把老子給干掉!”
黃鐘把一摞紙收起來,勸慰道:“伯爺放心,有陛下在呢!”
……
“娘娘寬心,有陛下在呢!”
胡善祥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她點點頭道:“是,本宮只是擔心這孩子受罪,所以還是別用藥為好。”
兩個太醫聽了這番話不禁面面相覷,其中一人說道:“娘娘,太醫院有許多對胎兒無害的方子……都是驗方。”
胡善祥搖搖頭,堅定的道:“是藥三分毒,孩子嬌弱,受不住。”
“陛下來了。”
朱瞻基掀開簾子走進來,見到胡善祥的模樣,就皺眉道:“該吃藥就吃藥,對了,是什么病?”
太醫答道:“陛下,是風寒。”
朱瞻基松了一口氣,見胡善祥想起身,就壓壓手道:“你躺著,服藥吧。”
胡善祥說道:“陛下,有胎兒不能服藥。”
朱瞻基的眉頭皺起,一股冷冽的氣息在室內回蕩著。
從他登基以來,在宮中除去太后那邊之外,還沒人敢反對他。
兩個太醫退到了邊上,準備躲避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而怡安站在后面,拼命的在給胡善祥使眼色,就在俞佳的眼皮子底下,那眼睛轉的飛快。
可胡善祥卻絲毫不為所動,氣氛頓時就有些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