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什么?”
方醒目光幽幽,看著屋外被陽光照得明晃晃的地面,說道:“玉不琢不成器,自身不正,經不住誘惑,沒有判斷力,那就是自作孽。我是山長,可我不可能看護他們一生,那不是山長,而是嬤嬤。”
朱瞻基讓方醒出京,未嘗沒有想看看風云是如何變幻的意思,再不濟也無人敢弒君。真的扛不住了,方醒自然會殺回去,然后大家做過一場。
王賀卻在擔心著自己的養子,他擔心養子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恨不能馬上飛回北平,然后好生的看著那個孩子長大。
方醒起身走到門外,看著城堡說道:“這就是地基,大明在這邊打下地基,以后想蓋多少層樓,那就要看打的樁孔是否夠深。京城……”
……
沒過幾天,蘇門答臘國主在‘剿匪’中身亡的消息傳來,方醒馬上就召集了大家議事。
那酒確實是好喝,天氣有些熱,方醒干脆就冰鎮了拿來當做消暑的飲料。
“叛逆殺死了蘇門答臘國主,這是個令人悲傷的消息。”
方醒微微垂首表示哀悼,大家也跟著照做,可幾秒鐘之后,方醒就抬頭說道:“這片海域不允許出現叛逆,所以……”
從朱棣登基,鄭和出海之后,大明就是這片海域的仲裁者和規制制定者,所以方醒這話讓人覺得戰火即將點燃。
“好吧,那些叛逆已經攻陷了王宮,王宮之中流血漂杵,慘不忍睹。”
方醒眼神哀傷,雙拳緊握,看著義憤填膺。
“大明不會屈服于叛逆,國主的英魂不遠,本伯決定……”
動手吧!
施進卿對蘇門答臘這個惡鄰早就忍無可忍了,施二姐同樣是恨不能馬上大軍踏平蘇門答臘,然后一洗前恥。
而吳躍也是在期待著,出海之后,唯一一次出手居然是對著鼉龍,這個讓他有些憋屈。
方醒摸著下巴,嘆息著,悲天憫人的道:“據說國主的親人就在叛逆的手中,投鼠忌器啊!奈何!”
施進卿愕然,隨即木然。
施二姐有些驚訝,她和方醒相處的多,多多少少知道些方醒的性子。
魔神居然改吃素了?
吳躍還在想,王賀奸笑道:“興和伯,這是……是啊!咱們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國主的親人被……哎!咱家想著都心疼,興和伯就更不用說了,再等等吧。”
吳躍一拍大腿,這不是他蠢,而是他只是從武人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被王賀一點之后,他馬上就明白了。
“伯爺,要小心啊!若是咱們進功蘇門答臘,到時候逆賊撕票了咋辦?”
粗胚!
方醒不滿的說道:“什么叫做撕票?胡言亂語!”
施進卿干咳道:“伯爺,下官這邊有些得力的人,要不讓他們去探探路?好歹也是一份心意嘛!”
方醒正色道:“施大人果真是古道熱腸,去吧,馬上把人安排好,要確切的消息,若是叛逆敢撕…..敢動手,咱們就為國主報仇!”
施進卿起身拱手,施二姐也跟著出去了。
父女倆到了外面,施二姐郁郁的道:“爹,為何不直接打過去呢?”
施進卿笑了笑,伸出手去想摸摸她的頭頂,轉眼想到女兒連孩子都有了,就放棄了這個親昵的舉動,說道:“師出有名,你記住了,做事最好要有大義在,只要有了大義,那就是邪不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