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船在大海上孤獨的航行著,風不大,可看著周圍的島礁卻讓人膽戰心驚。
操船的人都膽戰心驚,可朱高煦卻在甲板上罵著把他的臉曬蛻皮的天氣。
“……茍日的,有本事就把本王給曬成肉干!”
朱高煦罵幾句就喝一口水,沒多久水囊里的水喝完了,他罵罵咧咧的把水囊丟在甲板上,然后還踩了一腳。
此刻的朱高煦如果出現在京城,大抵不會有人認識他。
摸摸自己的黑臉,朱高煦罵道:“還有多久到?”
向導戰戰兢兢的道:“殿下,還要好幾日呢。”
朱高煦想罵人,可這事兒和向導無關。
他想打人,可卻動都不想動。
于是他去了倉里,拿出了方醒給的酒喝得伶仃大醉,然后倒頭大睡。
至于船隊是否會遇到危險,這根本就不在朱高煦的考慮范圍內。
因為他的水性不好!
于是他醒了喝,喝了睡,沒幾日就變得頹廢起來。
當他再一次從宿醉中醒來時,不,準確的說是被吵醒了,于是他就怒了。
“都閉嘴!”
朱高煦憤怒的從木板上起來,然后踉踉蹌蹌的一腳踹開艙門,把門外的常建勛嚇了一跳。
“吵什么?”
朱高煦揉揉眼角,揉掉了一大坨眼屎。
“殿下,看到陸地了!”
常建勛有些悲喜交加的說道。
他不喜歡大海,總覺得在大海上無依無靠,他更喜歡腳踩大地的實實在在。
可看皇帝的意思,以后朱高煦弄不好就會被封到海外來,到時候他肯定是要跟著……
“你不高興?”
朱高煦瞪眼問道,可他也沒覺得有多高興,因為他看到的海岸線上沒有建筑。
常建勛急忙說道:“殿下,高興啊!大家都高興。”
是啊!重新走這條航線之后,連向導都沒把握,現在看到陸地,那種死里逃生的感覺讓人不禁狂喜不已。
所以現在大家都在歡呼著,有個水手還得意的沖著大海撒尿,喊道:“這是見面禮!”
“這就是方醒說的大島?”
朱高煦左右看看,確實是看不到盡頭。
“可人呢?”
朱高煦指著漸漸清晰的岸上問道:“人呢?方醒說的土人呢?”
常建勛想說不知道,可又怕眼睛里全是血絲的朱高煦發飆,就說道:“殿下,多半不在海邊吧。”
船隊緩緩朝著岸邊而去,朱高煦穿戴整齊,準備遇到土人就擺出大明親王的譜,散發散發王霸之氣。
先導船靠岸了,一隊軍士上岸,適應了一下陸地之后,開始向前方搜索前進。
“殿下請稍等。”
岸上綠色一片,樹木參天,常建勛擔心會有土人聚居,到時候突然沖出來,剛上岸還是軟腳蟹的明軍可擋不住。
朱高煦單手推開他,喊道:“換船靠岸!”
這支船隊的老大就是朱高煦,所以沒誰敢忤逆他的決定。
船一靠岸架板,朱高煦就踩著木板第一個上去,搖搖晃晃的把常建勛嚇了個半死。
朱高煦一踩到陸地,就舉目四眺,然后又仔細看著地面上的各種痕跡。
“瑪德!有人!”
朱高煦看到了腳印,看樣子是赤腳,并且方向是朝著大海的。
“搜!”
在船上被憋了許久的朱高煦帶著人就沖進了樹林中,水手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問道:“殿下沒安排咱們啊!”
水手們沒轍,只能全部回到船上,然后開始檢修各處。
兩個時辰后,天都有些黑了,朱高煦才帶著人狼狽的從林子里鉆出來。
水手們見到他們有些狼狽,甚至有人受傷了,就趕緊上岸。等近些后,看到連朱高煦的手臂都有包扎的痕跡,而后面更是抬著十余人,就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