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會水,這也是他敢于從水路逃跑的原因。
而雀舌不會,她只是跟著躍出了畫舫。
“秀……嶼!”
雀舌掙扎著,載浮載沉,視線中的楊彥卻沒有回頭,反而是加快了速度,全力向不遠處的一艘小船游去。
雀舌笑了,解脫般的笑了,然后放棄了掙扎。
身體漸漸沉入水中,就在雙眼被淹沒之前,她看到那小船主動迎了過來,而船上站著的人……
那是興和伯身邊的家丁吧……
這是雀舌最后的念頭!
……
方醒站在岸邊,搖搖頭道:“那女人可惜了。”
小船上有人跳入水中,飛快的游了過去。
而楊彥卻在湖中踩水,茫然的看著漸漸逼近的小船。
船頭上的小刀覺得這人活著就是在浪費糧食,他拔出刀,問道:“你是自己上來,還是愿意沉入水中。”
“蛆蟲!”
看到雀舌被救起,而楊彥扒著小船,被帶著往岸邊來,方醒不禁罵了一聲。
……
濟南城外的一處莊子,一群莊戶拎著鋤頭耙子,還有的拿著菜刀柴刀,甚至還有人拿著木棍。
一百余人看著陣勢不小,可他們前方卻是一千余人。
千戶官陳杰看著前方的‘敵人’,郁悶的道:“這就是造反?”
麾下已經有人在笑了。
換做是往常,陳杰會把偷笑的人拎出來打一頓軍棍,可今天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對面一個男子還在嘶吼著。
“……殺進濟南城,殺了方醒,封王,你們都封王!濟南的好地隨便你們挑,女人隨便你們搶,都是你們的了,殺啊!”
……
“伯爺,楊彥說那人只是在暗示。”
“膽小而惜身,偏生所謀甚大,不必理會。”
那家人深知底線,所以不會留下任何把柄,方醒對此并未感到意外。
等城外造反被‘鎮壓’的消息傳來,方醒只能是無語。
“這得多愚蠢,才能干出這等事來?”
方醒無語,常宇滿面愧色請罪,覺得治下出現了這等奇葩,傳到京城去,真的是讓皇帝都要失笑了。
錢暉正色道:“這只是少數,士紳中城府深沉的不少,興和伯,現在壓下去了,可并不代表他們會老實,要小心。”
方醒對此深以為然,派出了不少斥候去各地查探,并要求濟南各地的官吏必須要緊盯那些家大業大的士紳,一旦發現異常,要果斷的壓下去。
“那個雀舌如何了?”
楊彥被拿下,而雀舌卻陷入了沉默之中,這讓那些辦案的人很為難。
動刑吧,聽過她的遭遇后,大家都覺得這女子夠倒霉了,不忍下手。
可要是不動刑,怎么敲定楊彥的罪狀?
沈石頭面色古怪的道:“女人真奇怪,前面還要死要活的,后來就變了,那楊彥的事說的清清楚楚,臨走前還說要是忘記了還會回來,哎!女人心,海底針啊!”
“她的心死了。”
于謙覺得楊彥就是男子之恥,“那楊彥在家中都有了妻兒,還哄了雀舌說自己沒成親,他在濟南城的開銷,包括請人吃飯都是雀舌給的錢鈔,這等人……只有伯爺說的人渣才能貼切。”
“此等小人,當誅!”
男人大抵是喜歡為女人打抱不平的,特別是一位美女。
在一片喊打喊殺的聲音中,方醒看到了再次進來的沈石頭。
方醒見他面色凝重,就起身問道:“哪里出事了?”
“長山,有人造反。”
常宇笑了笑,說道:“又是誰?這次就有幾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