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看著城頭,冷冷的道:“仆固和烏恩,誰能贏?”
……
城中已經是人心惶惶,絕望讓聯軍將士呆若木雞。
街道兩邊坐滿了聯軍將士,他們用麻木的目光看著緩緩走過的仆固和烏恩。
“糧草不缺。”仆固覺得需要給烏恩灌輸些信念,否則聯軍內部出現分裂,就憑著他麾下的那點人,很難給明軍造成麻煩。
“是,可士氣全無。”烏恩淡淡的道:“而且明軍有那種大銃,我們的城墻擋不住。”
仆固側身看著他,認真的道:“是的,如果主動投降是不錯,可你是哈烈王子。烏恩,不要讓老王蒙羞,不要讓哈烈蒙羞!一個也思牙就足夠讓明人輕視你們!”
烏恩扯扯嘴角,說道:“魔神早就到了,可卻沒有及時跟上,這是貓戲老鼠。仆固,沒有什么哈烈了,至于我那可憐的父親,他是個勇士,自己了結了自己,而我……”
“而我,不,而哈烈,在失去我們之后,篾兒干只能和肉迷聯手,然后做肉迷的先鋒,最后……”
仆固的臉上沒有表情,問道:“你不看好我們之間的聯手嗎?”
烏恩突然放松了下來,說道:“明人…..仆固,火器才是關鍵,明人的火器能把咱們的騎兵一排排的打倒,那些大銃能讓最厲害的勇士都只能變成肉泥,肉迷有嗎?”
“有!”
仆固突然想喝酒了。
外面明軍圍城,而且來了他最忌憚的聚寶山衛和那個方醒。
于是他想喝酒了!
兩人進了屋子,卻分了先后,烏恩這次沒有走在最前面,不但落后,還拉開了幾步的距離。
生疏和戒備就這么產生了!
“去拿酒來,還有,弄只羊來。”
兩人相對沉默著,稍后一個炭盆被端了進來。
烈酒來了。
仆固喝了一碗,然后眼睛越發的亮了。
炭盆上的全羊在慢慢的變成金黃,有人拿小刀削了一碗肉片過來。
仆固吃的豪邁,而烏恩顯得心事重重,并帶著戒備。
“喝吧,這大概是咱們最后一次喝酒了。”
仆固把酒壇子遞過去,揶揄道:“我真要下黑手,多少次機會?”
烏恩點點頭,給自己倒了一碗酒,慢慢的喝著。
天色漸漸的灰暗下來,烏恩有了酒意,也不用刀子,直接抓起肉片大嚼著。
仆固看著炭盆,說道:“咱們無路可走了。”
烏恩點點頭,“是。”
他繼續在大嚼著,就像是餓死鬼投胎。
按照他對方醒的了解,被抓后,能保命就得要感謝滿天神靈庇護。
“他沒弄京觀,這對你來說算是個好消息。”
仆固的聲音有些飄忽:“不過……他的脾氣,也思牙為何不敢回大明?”
烏恩笑了笑,喝了口酒后,說道:“因為他坐視那幾個明人被虐殺,心虛了。”
“阿魯臺虐殺了明人,后來他的下場很慘烈,仆固,你率軍來到這里,讓明人對肉迷產生了敵意,所以……”
烏恩有些幸災樂禍的得意。
仆固淡定的道:“是的,除非我能交代些什么,否則我就會呆在那尸骸堆積成的山頂,這一點我早有準備。”
烏恩打個寒顫,趕緊又喝了口酒。
“烏恩。”
“嗯?
仆固的聲音很嚴肅,烏恩側臉……
“告訴你的麾下,明人將會殺光他們,為死在撒馬爾罕的明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