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路一條!
那些官吏在心中給辛建預設了結果,然后唏噓著回去。
蹇義在值房中呆坐了半晌,然后悄然出了吏部。
當方醒得知蹇義來訪時,有些不悅的道:“請他進來,不,讓黃鐘去接一下。”
蹇義不是劉觀,若是和劉觀翻臉,別說是迎接,方醒只會放狗。
等蹇義來的時候,方醒已經在書房外面等候。那怕是外書房,可也算是不錯的待遇。
兩人分開坐下,有人奉茶。
蹇義不是來喝茶的,可這一路他心中有些焦躁,所以自顧自的端起茶杯,緩緩的吹著,然后喝了幾口。
方醒看著外面,冷風吹進來,他也沒叫人關門。
坦蕩蕩!
蹇義大白天來拜訪,而不是來信,這就是坦蕩。
“你想如何?”
蹇義放下茶杯問道,神色淡然,眉心處卻微蹙。
冷風吹得長袍的下面微微擺動,方醒右腳微動。他看著鞋面,反問道:“蹇大人為誰而來?”
蹇義須發斑白,側身對方醒說道:“你知道的。”
方醒側身看著他,說道:“是。”
蹇義嚴肅的道:“給他一個結果,不管是什么,本官不會干涉。”
方醒搖搖頭道:“家父可以說是死于他手,所以他想怎么死,可以自己選擇,而不在于方某。”
貓戲老鼠!
方醒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漸漸逼迫辛建,最終讓他自己選擇最后的道路。
蹇義起身道:“好吧,本官自然會去設法,只是興和伯,勢不可使盡啊!”
方醒起身拱手道:“若非是涉及亡父,方某不會如此。”
殺父之仇,那是不共戴天!
蹇義苦笑拱手告辭。
回到吏部之后,他叫來了辛建。
不過是半日,辛建看著就像是個好勇斗狠的青皮,一臉的無賴模樣。
“自己回家安置好家人,然后自己尋個辦法。”
辛建瞬間就軟了。
失去了蹇義的庇護,他就是風中之燭,而方醒就是風。
……
辛建死了。
“他居然死了?”
方醒有些失望,還有些懷疑。
他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出手,讓他不痛快。
是的,他能為那位父親所做的事,也就是兩樣。
一是為他報仇。
二是讓方家擁有未來!
“老爺,那辛建昨夜在自家大門外上吊自盡,他穿著白衣,衣服上寫著當年誣告老太爺的事……”
“難得!”
方醒沒想到辛建居然那么光棍,不,是如此果敢。
蹇義隨即派人來說了:辛建承認了當年的事,方鴻漸就徹底洗脫了罪名,那么此事就此了結。
關鍵的是,吏部反對書院擴招的呼聲一下就小了許多。
“老師,蹇大人老了許多。”
馬蘇回來,很客觀的說了吏部現在的情況。
蹇義把不少政事都甩給了郭璡,同時上了請罪奏章,請朱瞻基把辛建的缺口補上。
結果很明顯,郭璡得了最大的好處,而蹇義則有些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