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溥微微低頭,目光復雜的看著手中的玉佩。
玉佩溫潤,中間卻有一絲異色。
這便是瑕疵!
他抬頭,然后說道:“沒有異象!”
眾人聞言皆是尷尬。
在孫貴妃要臨產時,不少人都在猜測她會去弄些祥瑞出來,好歹不能讓玉米專美于前。
可沒想到的是,從頭到尾,京城的天空都是一個顏色。
楊士奇揉揉眼睛,哎了一聲,說道:“多了一位皇子啊!”
是啊!
大明多了一位皇子,現在有兩個,再怎么說也不用擔心國本問題了。
不,現在擔心的就是國本問題。
誰是國本?
……
“宮中多了一位皇子。”
解縉從書院回來了,黃鐘也來了。
蟬還在蟄伏中,書房里很安靜。
方醒在喝酒,喝的是莊上釀造的米酒,大口大口的喝。
桌子上沒有下酒菜。
就在方醒想再次倒酒時,酒壺被解縉按住了。
他抬頭看著解縉,眼中有些惱火。
“你的心亂了!”
解縉按住酒壺,輕聲到:“你怕了?那個女人生了兒子,皇帝的種種……都證明他最在乎的還是那個女人,所以你怕了?”
黃鐘悄然出去,順便關上了房門。
“我沒怕。”
方醒放棄了倒酒的打算,他把酒杯一推,然后打個酒嗝,顯得有些沉郁。
“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
解縉說道:“你是在惱火皇帝此舉是在給國本找麻煩。”
方醒依舊在沉郁著,目光定定的。
“可你想過沒有。”
解縉說道:“他是男人,是男人就有個喜歡和厭倦,他喜歡那個女人,這便是他唯一的錯處了…….”
“可你也有三個女人啊!德華,為何對人這般苛刻……”
……
“娘,娘,娘……”
今天下午方家有些沉悶,無憂帶著珠珠在外面玩耍了一圈回來,滿頭大汗的叫嚷著要吃冰的東西。
小白托腮坐在椅子上,皺眉道:“可不許吃那個,要等沒汗了才行。”
“要吃要吃!”
珠珠很乖巧,可無憂卻真是無憂無慮。
張淑慧皺著眉,顯得精神不大好,“都去洗澡,出來再吃。”
秦嬤嬤過來,一手牽著一個就去了浴室。
小白愁眉苦臉的道:“夫人,娘娘的大敵來了。”
張淑慧的眼神凌厲,不屑的道:“那是小妾!”
小白幽怨的看著她道:“就是我這種啊!”
張淑慧拎起尺子,威脅道:“對,不聽話就打!”
鄧嬤嬤說道:“夫人,怕是難啊!”
再是正頭娘子,可那女人是皇帝的真愛,難道胡善祥還真能去收拾了她?
張淑慧當然知道,她更知道以胡善祥的性格來說,朱瞻基就是她的天,天說了什么,她只有聽從的份。
所以她郁郁,然后把尺子丟了,起身道:“我進宮去看看。”
鄧嬤嬤驚道:“夫人,這時節不好吧…….”
這個時候進宮,很容易激怒皇帝啊!
張淑慧冷冷的道:“他都知道護著那個女人,可皇后帶著兩個孩子在坤寧宮中,誰來護著她們?”
隨后她叫人準備了不少禮物,裝了半馬車,還叫了一半家丁跟著,浩浩蕩蕩的去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