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穩,對,站穩了。”
“滑一下,別……”
乾清宮的暖閣里,方醒一把扶住了差點滑倒的玉米,然后扶著他站穩,看了看他腳下的滑輪,說道:“好玩不好玩?”
“好玩!”
玉米雙腿踩在滑輪上來回滑動,只覺得這是自己見到的最好玩的玩具,于是難免專注了些。
方醒就陪著他玩了一會兒,然后把滑輪收了,玉米自然不干,就要哭鬧,方醒就假裝要走,這才哄住了。
“該學就學,該玩就玩。”
方醒覺得這么小的孩子真的就該玩,可這是朱瞻基的嫡長子,以后要繼承大明的皇子,他也只得收了同情,開始教他背詩。
可玉米會背什么詩啊!一手詠鵝背誦了幾十遍,最后只是會了前面一句。
“呃呃呃!”
玉米興高采烈的回到了坤寧宮,胡善祥和端端在等他,見他進來高興,也都跟著歡喜。
“鵝鵝鵝!”
“什么?”
胡善祥拿了毛巾在給他擦手臉,聽到他只是在念這個東西,就問了問。
“鵝鵝鵝!”
玉米不知道表達,雙腳在地上磨蹭,只是地上不滑,他難免做了無用功,就焦躁起來,于是就喊道:“母后,母后。”
只是他不知道那東西該叫做什么,于是和胡善祥交流了半天,最后終于嚎哭起來。
而方醒此刻正和朱瞻基說著那些使者的事。
“他們想回去,虛與委蛇都沒那個功夫,夠現實的。”
方醒說了先前遇到多克的事,建議道:“不必強留他們,無用。畢竟我們需要道義。”
是的,大明的內部依舊是傳統派為主導,失去了道義的話,一旦需要開動戰爭機器,反對的聲音能淹沒了朱瞻基和方醒。
“耗費大明的錢糧罷了,不過泰西不可再去了。”
朱瞻基很堅定的表態道:“他們既然是這般性情,可不會講什么規矩。洪保說過,大明的船隊和火器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寶貝,再去的話,他們肯定敢鋌而走險。”
他喝了一口冰酪,這是方醒極力反對的食物,所以看到方醒皺眉,他就失笑道:“已經吃的少了。”
話鋒一轉,朱瞻基繼續說道:“咱們現在是陸上要看哈烈和肉迷,海上要看泰西,兩邊一起發作的話,目前的準備還不夠,夏元吉說了,得儲備。”
方醒勸道:“水師還在組建中,戰船的缺口還很大,所以咱們也不能急,急了也沒用。”
寶船很大很厲害,可畢竟太大,而且屬于多用途的船舶,耗費比不劃算。
所以鄭和和洪保,包括在金陵的王景弘都一致要求多建造戰船,而寶船以后在南海范圍內使用比較恰當,急迫時也可以上陣,不管是運送兵員還是補給,那運力首屈一指。
而傅顯在見識過新式戰船的威力之后,更是果斷的上了奏章,說是最好停寶船,以后就只是打造戰船。
“金陵那邊在改進,準備建造更大的戰船,裝備更多的火炮,能扛住更大的風浪。”
兩人說著水師的事,把玉米近日‘上課’的事兒拋在了腦后。
等方醒最后準備告退時,朱瞻基隨口說道:“蹇義有些喪氣,幾次想致仕,朕在考量。”
方醒覺得有些悵然,他不認為蹇義會欲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