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空俯瞰下去,整個國子監的學子們都在聚集,就像是一只只螞蟻,多不勝數。
而國子監的教授官員們的反應慢了半拍,因為他們也是受害者。
直接或是間接!
而這半拍就釀出了大事,有學生喊了一聲,然后集結了數十人往大門方向去了。
等那些官員們發現后,馬上把腸子都悔青了,然后斯文也不要了,撩起袍子就開始狂奔,準備去攔截那些學生。
等他們感覺雙腿已經不屬于自己的時候,那些學生已經沖出了大門。
“回來!”
一個教授絕望的喊道,這些學生要是鬧出事來,現在對國子監沒啥好印象的皇帝可不會手軟,說不定會趁機徹底整頓國子監。
可那些學生卻在大門外止步了,官員們心中涌起希望,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就看到了一個男子站在學生的前方,單手扶著腰間的長刀,眉間冷肅。
“本官錦衣衛指揮使沈陽.…..你等有何問題?”
沈陽撇開雙腿站著,淡然問道。
陽光下,他想起了先前方醒令人去告訴他的話。
——國子監的那些學生都是腦袋里灌滿了水的蠢貨,沖動而缺乏謀略,肯定會鬧騰。無需鎮壓,告誡即可。
現在的國子監已經沒有以前那么重要了,所以只需壓下去就是功勞一件。
所以他只是一人出現在這里。
“有奸佞……”
一個學生喊了半截,然后又縮了回去。
那可是沈陽啊!
錦衣衛雖然顯得有些式微,可曾經積累下來的兇名卻讓人膽寒。
那些學生噤若寒蟬,少數幾個面紅耳赤,血氣奔涌的家伙想說話,卻被沈陽瞥了一眼,把那些話都憋了回去。
“鬧騰什么?”
沈陽看到了那些官員,他的目光沒有停留,無視了他們,說道:“家境貧寒的自然有幫襯,可田地卻不行,開了這個頭,就收不了尾。你們誰的家境貧寒?”
沈陽向前一步,說道:“國朝大事,國子監的師生不體諒,不贊同,卻是為何?”
他目光轉動,看似陰狠,卻是在觀察著這些學生的神色和反應。
那幾個血氣上涌的學生想了想自家的家境,然后心虛的往后躲了躲。
沈陽的眼中失望之色一閃而過,然后再逼近一步,喝道:“回去上課,否則全數拿了,下詔獄!”
刷的一下,那些學生轉身就跑,就像是身后有洪水猛獸在追趕著。
沈陽目視著他們沖進大門,看著他們差點撞到了那些還在喘息的官員教授,然后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國子監這里只是插曲,動靜再大,也無法動搖和影響朱瞻基的決心。
“國子監無需關注過多,要看著那些權貴,誰的投獻多就盯著誰。”
朱瞻基站在乾清宮的臺階上,淡淡的道:“還要注意藩王,朕為何暫時不許漢王出海?在他們的眼中,海外就是蠻荒之地,若是強行驅趕,那就是無道,甚至會有人鋌而走險……”
他的下方站在安綸,聽到這話,安綸表態道:“陛下,可要東廠去盯著他們嗎?奴婢保證……”
朱瞻基搖搖頭,說道:“首要是權貴,其次是士紳,最后才是藩王,一步步的,讓人無處可退,這才是兵法。”
“去吧,盯著那些權貴,朕想看看他們可敢逆流而動!”
安綸去了,朱瞻基問道:“朱雀衛,玄武衛,神機營都告知了嗎?”
“都告知了陛下。”
“可有人陽奉陰違嗎?”
太陽高掛空中,熾熱,就像是一個大火爐。
“沒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