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的痛快,可金陵城中不少人都食難下咽。
聚寶山衛的到來讓整個金陵城都噤若寒蟬。
而方醒的到來則讓人怒火中燒。
“他來了老師。”
黃儉的面色有些蒼白,正在喝酒的汪元放下酒杯,皺眉道:“你那個堂弟在海外不知死活,你擔心什么?”
黃儉苦笑道:“王柳碎……我怕方醒當時就查到了,只是一直隱忍,他當年可是有過這等手腕和城府。”
當年那場失敗的行刺早就湮滅無聞,若非黃儉此刻提起,汪元絕不會再次想起。
再多的把握也被黃儉的小心和緊張給毀掉了自信。
汪元把酒杯重重的頓在桌子上,說道:“草木皆兵,你若是怕了,那便出海吧。”
黃儉尷尬的道:“老師,我只是……擔憂罷了。”
……
第二天一大早方醒就出發了,他要去造船廠。
名義上他南下的使命就是視察船廠,所以兩位水師的副都督都來接他,一行人匯攏后出城。
“此次談判無功,陛下和朝中的意思是,泰西諸國野心勃勃,大明不管采取什么手腕,也無法阻擋他們向外擴張的**,而向外擴張,必然就會和大明碰撞……”
洪保說道:“意料中事,咱家只是擔憂他們現在已經出來了,到時候大海那么大,如何攔截他們?”
傅顯一聽就不爽了,反問道:“洪公公,洪都督,他們敢亂跑嗎?”
“不敢。”
洪保皺眉看著傅顯,對他刻意提及自己的官職有些不滿,然后說道:“陛下說了,大明要小心的是肉迷和哈烈的合流,至于泰西,鎖住他們就夠了,鎖住,明白嗎?”
傅顯不喜歡洪保的保守,他更喜歡的是進攻,以攻代守,用攻擊來消除隱患。
一路到了船廠,方醒看到船臺上的那些進度不一的船只時,不禁贊道:“當這些戰船出海后,海洋就是大明的了。”
洪保得意的道:“興和伯,這一批可大了許多。”
三人到了船臺邊,方醒問了戰船的具體數據。
“.…..一千四五料的模樣。”
“這次泰西之行,火炮的犀利讓他們喪膽,只要有足夠的火炮和船只,咱家敢一路打過去,讓他們片板不得下海!”
洪保顯然不是保守派,他遺憾的指著那些在檢修的寶船說道:“可惜了寶船,當年若是直接建造戰船就好了。”
寶船很大,在現在看來就是龐然大物。
可從火炮在海戰中嶄露頭角之后,寶船的戰斗力就被質疑了。
改造是不可能的,所以寶船以后估摸著會被當做旗艦,或是大型運輸船來使用。
傅顯指著遠處說道:“先期建造的十二艘戰船,加上那四艘,進攻不足,防御卻是有余。”
十六艘戰船對于大明來說少了些,所以洪保看向船臺上那些半成品的目光中都透著貪婪。
“陛下準備安排那些使者歸國。”
方醒透露了一個消息,讓傅顯和洪保有些興奮。
“興和伯,是要派出大船隊去泰西嗎?”
“咱家愿意再去一次,好歹把上次受的氣都出了。”
洪保想了一下自己率領能鋪滿海峽的船隊到達泰西時,沿岸國家的擔憂和恐慌,就對傅顯說道:“咱家輕車熟路,傅大人,此事非咱家不可了。”
傅顯只是冷笑,覺得洪保是在癡人說夢。
“此事不會大規模的去。”
方醒打斷了他們的遐思,這下連傅顯都忍不住問道:“興和伯,為何?”
“因為肉迷和泰西的關系,所以去泰西的時機不對。”
方醒給他們分析道:“去少了,他們可能會鋌而走險,直接把船隊給拿下,然后學習咱們造船的法子,更重要的是要學習咱們的火器!”
傅顯遺憾的道:“那要不直接攻打呢?”
洪保說道:“不可能,海上咱們還行,可要想從陸路攻打,得運送多少兵力過去?要送多少糧草過去?”
“還有肉迷和哈烈在虎視眈眈,咱們若是深陷泰西的泥沼之中,他們會非常樂意對大明發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