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幸好沒拿了他家的東西,不然現在可脫不了身。”
“是啊!運氣運氣,回家叫人整治些酒菜,你我夫妻喝一杯壓壓驚。”
這邊大多慶幸,然后看到領頭的青衫男子說話了,都湊過來了些。
“你就是張弼?”
“是,小的……學生就是張弼。”
“那封書信就是你寫的?”
張弼抬頭,失禮的盯著男子看,然后惶然磕頭道:“是,學生萬死。”
“不,只要你愿意帶路,那便是有功。”
張弼抬頭,汗水糊住了眼睛也不顧,竟然問了個問題:“家父違禁,學生只愿家父歸來,不知……可否?”
男子沉吟了一下,點點頭,說道:“好,許了你這個愿望。”
張弼心中狂喜,最后大膽的問道:“敢問大人是……”
男子看了那些愕然的親戚一眼,淡淡的道:“本伯方醒。”
噗通幾聲傳來,張家的親戚那邊已經倒了幾個,剩下的也是呆若木雞。
“興和伯……”
張母卻是深宅婦人,不知道這個名號的威力,只是不信。
而張弼是讀書人,他自己都和同窗批判過方醒的科學和跋扈。
所以他頓時就狂喜起來,對張母說道:“娘,是興和伯,是興和伯!”
張母茫然的道:“兒啊!興和伯是干啥的?他的話能信?”
張弼喜道:“娘,興和伯一諾千金呢!”
張母一下就歡喜起來,然后被張弼扶起來,就指著那群親戚罵道:“一群畜生,滾!滾遠些,以后我家的門,你們休想再進來,咱們……咱們老死不相往來!”
方醒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然后問道:“都是讀書人?”
張弼點點頭,“是的伯爺。”
方醒笑了笑,說道:“仗義半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張弼楞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哭了起來,哽咽道:“多謝伯爺相救。”
“你說王家有刀槍可是屬實?”
方醒盯著他問道:“若是有假,罪上加罪!”
張弼沒有猶豫,馬上說道:“伯爺,學生當年和王耀同窗,一次酒醉后聽他說過自己無意間在他父親的書房里看到過不少刀槍。”
說著他低下了頭,出賣同窗的行徑終究讓他感到了內疚和羞愧。
方醒吩咐道:“來人,帶上他,我們馬上出發!”
有人牽著馬過來問張弼是否會騎馬,結果否定,于是就派了一個馬術不錯的軍士帶著他。
張母惶然道:“伯爺,小兒……小兒這是去為何?”
張弼坐在軍士的身后說道:“娘,孩兒去辦事,今日就能回家。”
張母只是看著方醒,膽大之極。
方醒點點頭:“是,他今日就可歸家。”
張母得寸進尺的繼續問道:“伯爺,拙夫可能歸家嗎?”
親人的安危能讓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看似柔弱膽小的深閨婦人變成勇士。
方醒點點頭,“是,今日若是順利,你丈夫也會歸家。”
“多謝伯爺!”
張母鄭重跪下,叩首道:“以后民婦日日在家祈禱,只求伯爺公侯萬代,代代平安。”
這個有些綁架的味道,方醒卻沒動怒,他微微點頭,再看了那群面色慘白的張家親戚一眼,喝道:“出發!”
張母等方醒一行遠走之后,起身沖著那群親戚呸了一口,罵道:“你們且等著,等我夫君歸家了給你們好看!”
那些親戚面色難看,有人還說了些軟話,可張母大抵是被他們今天的落井下石傷透了心,只是不理。
于是張母昂首挺胸進了家,那群親戚面色慘淡的各自回去。
這和一刻鐘之前的地位換了個個。
這就是人生!
頃刻翻轉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