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后這是什么意思?”
胡善祥也覺得太后這是在為難張淑慧。
張淑慧也想不通,不過許多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所以她的心態倒是不錯。
“她們總不能打架吧,所以下午我就看著,多吃些,讓她們變成斗雞眼。”
說起斗雞眼還有個笑話,那就是無憂和端端比瞪眼。
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在瞪著對方,而且一動不動,自然是讓人發笑。
可她們的毅力不小,等分出勝負時,兩人的眼睛都是定定的,笑噴一堆人。
待了半個時辰后,張淑慧帶著不舍的無憂出宮。
“母后,那邊還有個弟弟,可不跟我們一起玩。”
端端已經到了好奇心非常旺盛的年齡,經常在宮中亂跑,然后也會聽到許多消息。
她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胡善祥少不得要仔細的給她解釋一下。
“那個弟弟……還小,還不能和你們一起玩,嬌嫩著呢,就和玉米一般,等大些就好了……”
胡善祥說的艱難,端端卻突然說道:“母后,他們說父皇喜歡那個弟弟,不喜歡玉米……”
“姐姐!”
在邊上玩耍的玉米聽到端端提到自己的名字,就側身過來,笑的很可愛。
胡善祥的身體僵在那里,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端端,良久嘆息一聲,說道:“那些人在胡說八道,你父皇喜歡玉米,經常會叫人帶過去教導呢。”
……
“那人家里查清了嗎?”
宮中依舊寒冷,但是暖閣里的炭盆已經被減少到了一個,好歹不用再頻繁的掀開簾子透氣了。
安綸低眉順眼的道:“陛下,那人叫做陶攀,家中千余畝地都是投獻來的,自家中了舉人之后就不思進取,整日吟詩作對……被收了田地之后,他整日在家中飲酒玩……喝醉了就罵,那日他撞死在城門里時,就是喝醉了。”
朱瞻基沉吟了一下,說道:“那便不管他,還有,那些勛戚和各地的武將可有動靜?”
俞佳的頭埋的更低了,說道:“陛下,勛戚有人在背后叫罵,名冊和罵了什么奴婢這邊都有,稍后呈上。”
“至于武將……興和伯在金陵時清理了一番,南方的武將都有些怕了,消息傳到北方之后,就奴婢這邊知道的,就有十多人和外間的商人士紳斷了關系…...”
朱瞻基把手中的奏章放下,起身在室內轉了一圈,然后說道:“襄城伯李隆喜歡和文人交往,西寧侯宋琥倒是知機,可終究過于油滑,卻和軍中的殺伐果斷不符,怪不得皇爺爺當年不肯重用他們。”
他這是在自言自語,可這等話哪里是室內的俞佳和安綸能聽的。
于是兩人都幾乎把腦袋垂到了胸口,只求皇帝別再說這些事了。
“武人惜身……”
朱瞻基在門簾那里站住,俞佳急忙過去打起簾子,然后他步出暖閣,出去前卻還說了一句話。
“人性本私啊!看不透就不配做帝王!”
宮中自然是沒雪了,于是宋老實的活就少了些,每日灑掃完畢之后就找小鳥。
積雪深厚時,宮中被凍僵了不少鳥兒,宋老實發現了一只之后就去拯救,后來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成了愛鳥達人。
朱瞻基走出宮殿,見宋老實在各個角度轉悠,不時還蹲下去仔細看,就走過去說道:“這時節鳥兒都飛走了,你還找什么?”
北方的春天不一定暖和,可植物卻開始冒出了嫩綠,食物多了,鳥兒就得救了。
宋老實抬頭見是皇帝,就說道:“陛下,萬事都說不定呢!昨日奴婢還救了一只鳥兒,只是它怕得很,一直在抖……”
“萬事都說不定……”
朱瞻基冰冷的心中多了些暖意,點頭道:“是啊!歷朝歷代的忠臣孝子都沒斷過,可見世間自有正氣在,不該一概論之。”
“.…..后來奴婢找了米粒它也不吃,奴婢就把它放在屋里,等回頭進去開門……它就飛跑了……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