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讀書人剛才的嘀咕不少人都聽到了,此刻朱高煦一走,那些百姓也敢取笑他們。
“咦!不是說殿下殘暴嗎?咋不敢去為那掌柜打抱不平呢?就只敢說,那嘴比刀槍都管用!”
“刀槍?他們的嘴能把刀槍說成了鐵水,能把寡婦說成了蕩婦,能把白的說成是黑的,厲害得很啊!”
一個大抵是讀過書,卻對讀書人這個群體沒啥好感的青衫男子見那幾個讀書人面色不自然,準備想走,就說道:“整日無所事事,和那些長舌婦一般聒噪。”
那幾個讀書人干咳幾聲,然后端著架子出去。
人群自然是不敢攔的,只是在取笑他們。
路邊兩個男子在看著這一幕,其中一個說道:“如今的讀書人成了過街老鼠,也不知道是何時開始的。”
“從科學開始的,此次清理投獻,徹底扒下了他們的面具,百姓自然是要奚落他們,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嘛!”
“哎!幸好咱們沒走科舉之路,否則也是如他們一般。”
“做生意好啊!現今連陛下都說商賈是大明的血脈,對大明財賦頗多裨益,以后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而那些整日讀死書的家伙,遲早會養不活自己去要飯!”
……
“此次清理最大的好處就是讓士紳的威信掃地,連那些鄉間的愚夫都敢取笑他們,陛下剛下了旨意,要各地官府管好下面的鄉村,不可流于形式……”
黃鐘在給土豆和平安兩兄弟介紹著此次清理的大背景,以及暗中的各種變化和手段。
土豆等他說完后,就說道:“此事倒是好理解,畢竟士紳把鄉間都管住了,賦稅每況愈下,到哪去了?肯定是被他們給吞了。”
平安也說道:“大哥,他們吞了也得有后患,所以還得要賄賂官吏,吏治**和他們也脫不開關系。”
土豆點頭,欣慰的道:“你倒是看得細,確實是這樣,那些士紳拿了那些錢糧也是怕的,若是那些官吏一直捏著這些事,等待機會再出手,那就是要抄家滅族啊!所以最好就是拉著他們一起下水,這樣大家的身上都濕透了,都是一伙兒的,誰會去說?”
兩兄弟自己探討了一番,卻不知邊上的黃鐘正在苦笑著。
方醒教孩子是小時候隨你玩,只要你每天那點學習時間能用心學,那當真是上房揭瓦都不搭理你。
然后就進了書院。方家兩兄弟在書院里屬于不顯山露水的那種,成績也不拔尖。
可黃鐘卻知道方醒經常單獨教導兩個兒子,什么都教,甚至那些人心鬼蜮都教。
他不是沒勸過,說孩子太小了,那些蠅營狗茍的事情他們知道了,長大怕是會效仿。
可方醒壓根不聽他的建議,依舊是我行我素。
如今看到土豆兩兄弟遇事看的明白,黃鐘覺得自己當年還是迂腐了些。
未來的兩個伯爵,怎么可能讀死書,更不可能不諳世事。
這時外面有人來稟告,看著有些懼怕。
“漢王殿下來了。”
“土豆呢?土豆在哪?”
話音未落,朱高煦就毫無顧忌的闖了進來。
這里是前院,關系好的自然可以進來等候。可如朱高煦這等自己進來找人的還真是罕見。
三人才起身,朱高煦就大步進來,然后目光掃過,就走到土豆的身前,一巴掌拍了下去。
“哈哈哈哈!居然沒趴下,好!方醒教的好兒子!”
土豆的身體搖晃了幾下,見平安的眼中多了冷意,就拱手道:“殿下留手了,小子僥幸。”
黃鐘叫人去倒茶,然后土豆請朱高煦坐下。
朱高煦的身上仿佛是帶著冷意,威懾外露,“方醒最早也得在秋季才能回來,聽聞你有文有武,可愿跟本王學戰陣廝殺之法?”
土豆一愣,然后拱手客氣的道:“多謝殿下,小子自然是愿意的,可家父……”
這是客套話,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土豆都沒有直接拒絕,甚至都沒有婉拒朱高煦這個要求的資格,所以他想拖一下,等方醒歸來再做打算。
再說朱高煦是有名的粗漢,說不定過一段時日他就忘記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