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點頭道:“娘娘,陛下今日決意免除天下的一成糧稅,如今消息傳了出去,外面的百姓都在歡呼呢!”
太后一怔,然后起身走到門外,透過重重屋脊看向遠方。
“大明昌盛了啊!”
太后喃喃的道:“列祖列宗在上,當初求了你們的護佑,如今大明昌盛,皇帝英明,這便是祖宗的福澤啊!”
“來人!”
太后歡喜的叫來了李斌,“你晚些出去,讓那些僧道留心些,晚些的祭祀要用心,祭品你親自去查看,若是誰敷衍了事,打!”
宮中的榮辱皆來自于皇帝,皇帝被萬眾歡呼,宮中自然也是喜氣洋洋。
胡善祥還沒回來,太后一發狠,就下了懿旨,宮中每人再發兩套新衣。
就在宮中一片歡呼時,方醒和朱瞻基已經到了一家小酒館。
這家小酒館的位置有些微妙,就在權貴聚集區的邊上。
進去一看,里面頗為干凈,一個婦人在操持接待,見他們進來就招呼著。
“午飯不進人了。”
賈全走過去,遞了一張寶鈔。
婦人已經察覺到來的是貴人,所以接過寶鈔后就堆笑著問道:“貴人們要吃些什么?小店里雞鴨魚肉都有,連牛肉都有一塊。”
賈全板著臉道:“有人盯著你做,差錢只管說,但是要干凈。”
婦人一聽就覺得這是在質疑自己的專業,就說道:“老……民婦十日剪一次指甲,每日凈面洗手,怕把頭發掉進菜里去,大熱天都包著頭巾呢!”
賈全看了一眼,確實是如此,就點點頭,有人帶著婦人去了廚房。
馬上有人開始清洗店里的座椅,那婦人在后面的廚房見人進人出的,就嘀咕道:“窮講究!”
在宮外的小酒館吃飯,這對于端端玉米來說就是第一次,很是好奇。
可對于無憂和歡歡來說確實平常,無憂還扳著手指頭數著在外面的飯館里能吃到什么。
“……牛肉能做五種,有烤的、有燉的、有炒的、有煎的……”
無憂如數家珍般的說著菜肴的作法,還說了每種作法的美味。
玉米和歡歡都崇拜的看著無憂,然后吸溜一下,把口水吸回去。
這時有太監和嬤嬤收拾了碗筷,然后去泡茶。
“母后,吃什么?”
玉米卻也是個小吃貨,幸而這里沒外人,不然非得嚇暈幾個不可。
胡善祥看了朱瞻基一眼,朱瞻基說道:“今日你來安排。”
于是胡善祥就去了后廚,查看菜品。
沈石頭這時才進來,嬉笑道:“陛下,臣記得這家就是婦人在操持,就想著能避諱些。”
這是表功。
朱瞻基點點頭,說道:“聽聞你在家中頗為失意?可要朕給你撐腰?”
這是玩笑,調侃沈石頭家有河東獅。
賈全不禁就笑了,說道:“陛下,沈大人經常說自己在家里說一不二呢!”
“哈哈哈哈!”
朱瞻基和方醒不禁大笑起來。
沈石頭訕訕的道:“臣只是讓著她罷了,不然……不然……”
朱瞻基聞言不禁又笑了,說道:“朕可管不了別人的家務事,你且好生操練,免得哪日又被媳婦打的落荒而逃。”
調侃了一番沈石頭之后,廚房開始上菜了。
方醒和朱瞻基,外加土豆和平安一桌,女人和孩子一桌,還要了淡酒,一時間孩子們都在歡呼著。
“娘,要喝酒!”
“不許喝!”
“娘,就喝一點。”
小孩子的聲音有些吵鬧,可過年卻少不得這些吵鬧。
而就在此時,兩騎從方家莊出來,往山東方向去了。
黃鐘站在大門外,看著遠去的兩騎說道:“解先生,這一下就是翻云覆雨啊!”
解縉說道:“兩成也免得,陛下卻是摳門了些!”
他揉揉肚子說道:“吃飯吃飯,伯律可要來喝酒?”
黃鐘拱手道:“拙荊卻是做好了飯菜,不吃晚間怕是要被冷落了。”
解縉得意洋洋的道:“不能寵著女人,要時常的讓她們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伯律,等有時日老夫再教你些手段,保證你在家中舒坦。”
黃鐘對此只能是苦笑,卻提了一件事。
“剛才那個拜訪的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解縉不屑的道:“那人是沖著土豆來的,就想和德華聯姻。可德華哪會輕易撒手,且看吧。”
黃鐘點點頭,“大少爺的年紀差不多該相看了,先把人定下來,十八歲以后再成親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