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霖蹙眉看著土豆,說道:“這畫污了不能賣。”
不見錢眼開?
土豆有些雀躍的道:“那送我吧,我這里有塊硯臺,咱們交換怎么樣?”
馮霖沒有猶豫的說道:“不要。”
“阿霖,快來磨墨。”
這時里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馮霖應道:“爹,來了。”
土豆下意識的退后一步,馮霖瞪著他道:“要不是急著趕工畫畫,今天就叫人把你打出去!”
土豆把畫收在身后,說道:“路見不平一聲,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今日在下全程目睹,若是要打官司,在下愿意去作證。”
馮霖這才緩和了臉色,說道:“好啦,你趕緊走,免得泰寧侯的人來找麻煩。”
女孩急匆匆的進了院門,隨后院門關閉。
“年輕人這是看上阿霖了?”
邊上的男子謔笑著問道。
土豆正在懊悔自己差點把自家老爹的口頭禪說出來了,聞言急忙搖頭道:“不是不是,在下是來問畫的。”
他怕自己的說服力不足,就把那幅畫打開了。
“咦!是被污了呀!馮家怕是會有些麻煩。”
土豆一聽就問道:“在下當時正好路過那里,見馮霖和泰寧侯府的人爭執,那邊說最晚明日必須要把畫送去。”
男子看了看這幅畫,皺眉道:“這山水畫可不好畫,要靈性呢,畫不好別人可不認,到時候還得倒霉。”
土豆雖然對畫沒有什么研究,可這幅畫的難度他卻多少知道些。
“大叔,那馮家可有人幫忙說項嗎?”
男子搖頭道:“難,馮家的老大馮翔的未婚妻是個舉人的侄女,家里的爹還是誰,也只是個學官,哪里在泰寧侯的面前有說話的余地。”
土豆心中嘆息,問道:“大叔,這畫是拿去擺設嗎?怎地在下見上面的名字和印鑒不對。”
男子干咳道:“這個……有的貴人沒空,就請人畫幾幅畫,這事許多人都知道。”
借名!
土豆懂了,他拱手表示感謝,牽著馬回家。
……
過年期間的方家莊處處安詳,莊戶們結伴進城的不少,路上有遇到土豆的都紛紛行禮。
等到了莊子上后,只有些老人帶著孩子在田間玩耍,倒是增添了些喜慶的氣氛。
土豆有些神思恍惚的進了家,被方醒拎住問話。
“你舅舅家的張懋怎么樣?”
方醒穿著棉襖,手還袖在袖筒里,看著和北邊的老漢差不離。
土豆說了對自己表弟的感受,方醒沉吟了一下,說道:“英國公府以后就是他的了,看那樣子倒是沒被嬌慣的厲害,以后你們表兄弟可以處處。”
土豆說道:“爹,我大了好多呢。”
方醒無奈的道:“你娘從早上就在嘀咕,說什么娘家就那么一個支撐門楣的孩子,孤零零的,看了難受。”
呃!
土豆一聽就明白了,大抵是張淑慧去了英國公府,然后被吳氏的一番苦水給感動了,就想著讓自家男人和孩子以后幫襯娘家的侄兒一把。
土豆哦了一聲,說道:“那娘讓孩兒單獨去舅舅家,就是要小輩之間常走動的意思吧。”
方醒見他明白了,就說道:“此事雖說是帶著些許算計,可好歹是親戚,若是不違背自己的原則,到時候你們兄弟也多多看顧那邊就是了。”
這話說的,換做是不懂的人大概就要說方醒在吹牛。
一個伯爵也敢說去照看一個國公府嗎?
可明白人都知道,除非下一代帝王冷落或是厭棄了方家,否則英國公府還真是要從方家借力。
土豆應了,然后告退。
回到自己的地方,土豆才想起剛才沒見到妹妹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