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兒敢拿我妹妹的名聲來亂說,明日我就敢打上門去!
那些貴婦目放異彩的看著腰背挺直的土豆,心中轉著各種念頭。
這就是小一號的寬宏大量啊!
別看這些人背地里說方醒是睚眥必報,可誰不愿意自家的夫君如此?
可你要敢啊!
而方醒就有這個底氣,至于土豆……
等方醒開始教導皇子之后,方家未來的前途還用得著擔憂嗎?
那貴婦原以為會是張淑慧出面,可兩家本就沒有交情,甚至有些齷齪,那么暗諷幾句算個啥。
在這等宴會里,各家按照恩怨分了地方,嘲諷是少不得的,這也是女人們的一項本能。
張淑慧就算是出頭反駁,最多也就是明槍暗箭罷了,過后兩家依舊是各走各路,不會為此而翻臉成仇。
可誰曾想土豆卻搶了話頭。
這小子,外面傳聞他大氣穩重,可今日一看,卻是極為護短,和他那個不要臉的爹一個德性!
吳氏笑吟吟的道:“這孩子年輕了些,不過愛護妹妹的心思卻是和他父親一般,諸位該不會惱火吧。”
張淑慧此刻不好說話,只是瞟了幾眼那個貴婦,看著笑容可掬,可心中卻在盤算著怎么把這場子找回來。
那些貴婦一陣附和,氣氛重新熱烈了起來。
土豆準備回去,張淑慧就說道:“你且去照看他們,你妹妹這里無須擔心。”
土豆躬身應了,然后向吳氏告退。
等他走后,氣氛就更加的熱烈了,那些貴婦開始和張淑慧套近乎,言里話外都在試探著方家對土豆婚姻的態度。
“興和伯夫人,大公子器宇軒昂,您這是準備要尋摸個什么樣的兒媳婦?”
問話的貴婦一臉誠懇,只差點就挑明了態度。
張淑慧微笑道:“拙夫一直說孩子要十八方能成親,所以土豆還早。”
這貴婦知道這是敷衍的話,就說道:“可以先定了,等十八歲時再成親。不然別人的閨女也不敢等到十七八歲吧。”
這話在理,那些貴婦都開始了起哄,恨不能馬上看到張淑慧現場把土豆的婚事定下來。
定下來是不可能,但熱鬧卻是不能不看的。
張淑慧知道這種心理,就笑道:“咱們深閨婦人眼界狹窄,只管照看好家里就是了,至于兒媳婦這等大事,必定是要男人們來操心的。”
這話看似把男人比作了女人,可在此時卻是大實話。
權貴的婚姻往往都不單純,多半會成為權力的某種妥協,或是某種勾連。
而在這方面顯然男人有著更清醒的認知,更知道利害關系。
一個貴婦用手絹捂著嘴,謔笑道:“是了,興和伯的眼光那可是一等一的。”
此時大家才想起當年的方醒曾經去幫朱瞻基相看過胡善祥,還言辭鑿鑿的說這就是個能母儀天下的女人。
可如今呢?
宮中的消息從來都不是被蓋上蓋子的枯井,外界自然知道帝后不和,也就是為了兩個孩子在勉強維持著罷了。
于是眼神再次亂飛,大多是譏笑。
張淑慧自然知道她們在譏笑什么,可她卻只是笑了笑。
這時一個貴婦問道:“興和伯夫人,府上還有一位公子,可有打算?”
這是問平安的姻緣。
張淑慧打個哈哈道:“平安更小,而且他以后是要出去開府的,拙夫說了他的媳婦要慎重,必然是要能掌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