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
一個男子正在看著前方女人的腰身,等見到慘狀后,就下意識的從橋上跳了下去。
橋上一片混亂,男子從懷里摸出了一個錢袋,剛揚起手,身后一只大腳猛地踩踏過來。
手臂骨折的聲音很清脆,但慘叫聲卻壓過了橋上狼奔豕突的混亂聲。
錢袋被身后的那人撿起來,他回身喊道:“這就是偷錢的小偷!”
錢袋在搖晃著,那些慌亂的百姓定定神,然后都一起看向了剛把長弓交給家丁的薛祿。
“本候薛祿。”
有看守這個集市的軍士跑過來,等驗證了薛祿的身份之后,都跪在地上請罪。
薛祿的家丁把錢袋遞給那一家三口的男主人,然后就收獲了近乎于再生父母般的感謝。
“他應當先問錢袋里是什么,一一對應后再還給他。”
薛祿搖搖頭道:“這不是問題,那一家三口也不是南方人,你該知道的。”
“是的,你是意外,所以他們必須引開你。”
“他們能在瞬息之間就想出了讓老夫動容出手的法子,可見那指揮的人足智多謀。”
“可他現在卻跑了。”
“你會放過他們嗎?”
薛祿轉身,看到方醒穿著一身下等人的短打,不禁就笑道:“你也擔心被截殺?”
“截殺是沒用的。”
方醒在看著對岸,剛才一伙人趁著混亂的時機也跑了過去。
“這是警告。”
薛祿動容道:“你說是藩王?”
方醒點點頭:“最近幾年不少藩王都在和武勛溝通,陽武侯,你是陛下信重的重臣,所以他們不敢找你。”
薛祿的眼中多了厲色,問道:“誰?”
方醒笑道:“這等事民不舉官不究,最好低調些。”
薛祿的眼神一凝,問道:“可是投鼠忌器嗎?”
對岸處,辛老七帶著家丁已經追到了那伙人的身后。
最后的那人突然轉身撲去,辛老七閃身避過,身后的方六揮刀。
“殺人啦!”
對岸開始混亂起來,有人喊道:“官府捉拿賊人,都靠邊,都到邊上去,不許跑!”
幾個軍士在指揮著人群往兩邊去,而中間的辛老七已經追上了敵人。
刀光在對岸閃爍著,慘叫聲清晰可聞。
方醒微笑道:“是投鼠忌器,你得知道,革新從來都不是意氣用事。”
“所以陛下一再試探勛戚。”
“是的,勛戚的墮落速度讓陛下瞠目結舌,大多都沒用了。”
“那么……以后會是什么?未來的太子對勛戚是什么態度,不,是武勛,那些皇親國戚誰管他們去死!”
薛祿很認真的問道。
對岸那些人已經被方醒的家丁和一路跟來的騎兵們圍殺殆盡。
方醒搖搖頭,不知道是對那些賊人的實力失望,還是對武勛失望。
“陽武侯,打鐵還得自身硬啊!”
方醒不想騙他,“連藩王都要分封出去,勛戚難道還想凌駕于藩王之上?”
薛祿的面色慘白,方醒見了偏過頭去,卻沒有勸慰。
“那么今日這是誰?”
方醒既然是有備而來,那么肯定是收到了什么風聲。
薛祿只是希望別是勛戚,否則皇帝會把勛戚這個團體打上不可靠的標簽。到時候勛戚無能,加上不得信任,那真是一無所有了。
方醒搖搖頭:“別去查,沒必要。”
薛祿心中一松,覺得事情還有挽救的余地。
方醒說道:“這些只是小事。”
他的語氣淡然,好像真是小事。
革新不能把所有人當做對手,那樣就是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