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
安綸一聲厲喝,那些番子兩人負責一個學生,就這么開始上繩了。
周復愕然道:“安公公,這是何意?”
安綸這時才露出了猙獰的臉嘴,“你們以為那事就這么結束了嗎?咱家告訴你們,休想!”
一個個學生被架著往外走,有人掙扎著,然后被暴打;有人在哭喊著,沒人搭理;有人軟做一團,被人拖著走。
人人噤聲!
安綸留在最后面,最后交代道:“這些人都涉嫌謀逆,最輕的流放,重的……”
他揚長而去,周復呆呆的站在原地,那些學生們更是被嚇的魂不附體。
這是皇帝的利刃第一次大規模出鞘,而且對象居然是國子監的學生。
“都回去!”
司業等人也被嚇得夠嗆,緩過來后就開始驅散了學生們。
只有周復,他依舊呆呆的站在那里。
等學生們散了之后,司業過來說道:“大人,此事還是要和那些大人們說說,讓他們想想辦法,不然那么多學生被處置了,國子監以后還有什么?什么都沒了。”
周復抬起頭,喃喃的道:“這是來自于陛下的報復,陛下隱忍了許久,一朝出手,誰能抵御?誰敢抵御?當初那些慷慨激昂的到哪去了?只是為了一己之私,把國子監置于危險的境地,現在誰能挽回?”
司業勸道:“大人,此事就是一劫,過了就過了,以后……那些學生,哎!”
周復茫然的道:“你要記住了,國子監和知行書院之間是此消彼長,咱們弱了,知行書院就強了,老夫不擔心抓一些學生去,流放也是罪有應得,畢竟他們為了一己之私逼迫君父,可老夫卻擔心知行書院和科學啊!”
司業苦笑道:“大人,這時候還計較這些干什么,方醒出去一年多快兩年了,如今看來陛下把他放出去不是示弱,而是在等著時機呢!時機一到就動手,于是國子監越發的無能,科學就越發的昌明了。”
周復搖搖頭,轉過身,步履蹣跚的回去。
這是沒了精氣神的表現。
領頭的沒了精氣神,國子監以后還怎么弄?
司業和幾個官員走在后面,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問道:“你們說叩闕那事會不會是故意縱容的?”
幾個官員都有些震驚,其中一個想了想,說道:“是啊!當時從鬧騰出處國子監,那得有一個多時辰吧?足夠東廠或是錦衣衛來鎮壓了……”
幾個官員都驚呆了。
司業覺得自己在此刻完全是智慧滿值,他說道:“必定是縱容的!”
“哪日叩闕時,宮門那里的守衛不過是十余人,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壓根就沒出現。”
“這是什么意思?”
“想誘惑他們沖擊宮門?”
司業點點頭,然后就流淚了。
“這是一個誘餌,陛下聽聞國子監里有學生鬧騰要去叩闕,就置之不理。”
“那些蠢貨!為首的那二十余人是個小團體,整日聚在一起指點朝政……”
“早該壓制他們的,如今放縱之后,可不就釀成大禍了嗎?”
“有人跑了!”
一行人正在回去的路上,一個學生飛奔過來。
“慌什么?”
司業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就呵斥道。
那學生慌張的道:“大人,馮澤殺人跑了。”
司業想起了那個馮澤,記得此人在學生中的威望頗高。但馮澤在叩闕時沒打頭啊!
“馮澤為何殺人?”
“咱們回去之后,有人說馮澤是叩闕背后的指使人,只是自己不出面,讓別人做替死鬼。馮澤和那人吵架,只是那人說自己看到馮澤和那些頭領偷偷見面的事,馮澤就發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