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年紀大了,太醫院的說她老人家熬不得夜,所以每日只是過來兩次看看。
胡善祥守在這里自然好,沒人敢懈怠。
而玉米和端端沒法,就跟著在這邊廝混,只是等晚飯后才回坤寧宮睡覺。
“婉婉今日如何了?”
太后有些疲憊,進來就問了胡善祥。
胡善祥在邊上低聲說話,可木然的婉婉依舊沒反應。
“母后,還是不成呢!要不還是讓興和伯來吧。”
方醒來看過兩次婉婉,后面就不好來了。
宮闈之內總是要屏蔽正常男人,這一點哪怕方醒在暗中尋找怎么醫治婉婉的法子也無可奈何。
胡善祥扶著太后走到床邊,兩人看著婉婉都不禁嘆息。
“我的兒,你要什么就說,可你什么都不理,你讓母后怎么辦啊!”
太后捂著額頭,身體有些搖晃。
胡善祥一把扶緊她,然后讓她坐在椅子上,又叫了御醫來看。
“娘娘,最近風大,您要小心,出入別被吹著。”
御醫的話很隱晦,可老年人懼風的規矩太后還是知道的。
“本宮老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丫頭。”
太后握住婉婉的手,說道:“你從小就乖,你皇爺爺和父皇都寵愛你,那么多年都過來了,你為何過不去那件事呢!”
她舉手擦擦眼角泛出來的淚水,見婉婉依舊沒有反應,就說道:“去告訴皇帝,什么規矩都沒有婉婉要緊。”
等朱瞻基得了太后的話后,就苦笑道:“朕知道了。”
等傳話的李斌走后,俞佳近前說道:“陛下,畢竟不方便啊!”
朱瞻基搖搖頭道:“不是不方便,只是不想為難興和伯罷了。”
俞佳聽到這話有些不解,隨后朱瞻基令他派人去方家傳話。
安排人手之后,俞佳就站在外面,算是給自己放風。
站在乾清宮的外面看整座皇宮很是恢弘。太陽漸漸高照,金碧輝煌的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俞佳看過無數次這種畫面,可依舊覺得不夠。
正如同某些酋長想再活五百年一樣,俞佳也希望能站在這里五十年。
“公公,王振說那邊沒有什么野心。”
一個聲音在身后傳來,俞佳冷笑道:“告訴他,老實點,不然讓貴妃那邊換個管事太監也不是難事。”
“是。”
身后的腳步聲遠去,俞佳瞇眼看著前方被太陽映照出的一片金黃,只覺得胸中一股熱氣在升騰。
……
“咱家說的都是實話。”
王振很委屈的低著頭,來傳話的太監說道:“俞公公的原話,不老實這邊就要換人了。”
換人不是事,關鍵是離了孫貴妃這里,再和俞佳結仇,那他王振就是自尋死路。
王振嘆息了一下,然后摸摸袖口里,最后摸出來一張寶鈔,羞愧的道:“咱家就那么多錢了。”
來人冷笑著伸手在他的袖筒里摸索了一下,再出來時,手中多了兩張寶鈔。
“果真是不老實!”
來人把三張寶鈔都收了起來,說道:“下次有發現就及時稟告。”
王振面色難看的點點頭,甚至還貪婪的看了一眼來人的袖口,剛才那三張寶鈔就是消失在那里。
來人得意的用手指頭指指他,說道:“好了,下次有了好處會記著你。”
等來人走后,王振面無表情的看著地面,腳下微微碾動。
這里是孫貴妃寢宮的側面,少有人至。
“王公公。”
前方有人在喊,王振抬頭,面無表情的道:“何事?”
一個宮女跑過來,說道:“王公公,殿下想要聽故事了。”
王振微笑道:“好,咱家馬上去。”
宮中就是牢籠,而孩子卻不喜歡牢籠。
所以曾經在外面經歷過許多事的王振就有許多新鮮事可以當做故事說出來。
而玉哥就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