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外人聽了會迷惑,可方醒卻懂了,他問道:“為何?”
皇帝身邊大太監和東廠提督太監的地位很難分出高下,相對來說,東廠更自在些,權利更自由一些。
“你……此事很難說,我會去問問。”
“多謝。”
稍后方醒就進了宮,他看到朱瞻基的身邊居然是曹斐在當值,就放棄了那個念頭。
而且東廠是皇帝的家奴,他貿然插手,那是在觸犯帝王的權利。
“青龍衛和白虎衛操練的不錯,其余衛所都在操練之中,軍中的郎中不夠用,京城的都被拉來了,百姓怨聲載道。”
方醒換了個話題,讓朱瞻基有些感悟。
他吩咐道:“軍中操練受傷,想必大多是外傷或是刀槍創口,讓太醫院擅長此道的去。”
這是個好決定,軍士的將士何曾見識過御醫出手,這下軍心士氣都有了,順帶忠心值會一直飆升。
方醒出了皇宮,直接去了東廠。
“不成。”
方醒沒有解釋為什么不成,可安綸卻釋然道:“此事是帝王私事,咱家卻是孟浪了。多謝興和伯。”
他把方醒送出了東廠,然后站在門外看著遠方發呆。
陳實走到他的身后說道:“公公,最多三日。”
安綸點點頭。
三天后他就得進宮,從此就只能在宮中坐井觀天,偶爾能出來也是傳達皇帝的旨意。
他回過身,對陳實溫和的說道:“通州那邊最近有些問題,別人咱家不放心,你去看看。”
陳實心中一冷,覺得這是想撇開自己,然后換人的意思。
但他不敢拒絕,只得強笑著應了。
安綸回到自己的值房里,稍后就說想回家一趟,有事招呼。
東廠幾乎是在自動執行著監控、匯報這么一套程序,安綸的存在只是監督,并在大事上拍板。
所以他的離去并未引發什么。
初秋的風吹的很舒暢,安綸緩緩走在街上,看著樹葉被吹了起來,然后再次落下。
他的身后沒有跟著人,就這么獨自走在街上。
“鍋貼,最后一鍋了,不買就等明天了啊!”
少女的聲音很是清脆,引得安綸微笑著看過去。
英妹已經是大姑娘了,她在守著最后一鍋鍋貼,準備賣完就回家。
安綸緩步過來,英妹見了他就笑道:“大人要吃鍋貼嗎?不要錢。”
安綸笑道:“記得那次你還差點嚇哭了,怎么,現在膽子大了?”
英妹原先是擔心安綸看上了自己,所以很是忐忑了一段時間。要不是家里需要她出來掙錢,早就卷著攤子不出門了。
等安綸來過多次后,英妹發現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不是那些男人看女人那種猥瑣的眼神,而是……慈祥。
所以她后來也不怕了,也能和安綸自在的說話。
她皺皺鼻翼,俏皮的道:“大人可是取笑人呢!”
她低頭把鍋貼翻個身,金黃色的鍋貼看著讓人胃口大開。
“大人,要是牙好的話,這樣的才好吃。鍋巴嚼的有勁頭,味道足。”
安綸點點頭,英妹就給他裝了九個鍋貼。
“為何不是十個?”
“大人,現在有人說九才好,九九歸一還是什么,反正就是好,吉利。”
安綸笑瞇瞇的道:“好,就承你吉言了。”
他接過鍋貼,然后問道:“家里可給相看人家了?”
英妹羞赧的不肯說,安綸笑道:“說吧,現在有那起看著溫文爾雅的,可骨子里卻是陰狠毒辣。咱……咱幫你看看,好歹不能讓你被騙了。”
稍后得了英妹未婚夫的信息,安綸才一步三搖的拎著鍋貼回家。
等到了家門口后,他突然站定招手。
兩個男子鬼魅般的從后面出現。
“公公。”
“英妹的未婚夫,去查,馬上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