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見到鄒平司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十分乖巧聽話的面容,第一次露出裂痕。
不是吧,他不會被因為沒錢支付藥錢而關進大牢吧。
“”賀堪臉色十分不好。
鄒平司欣賞了一會兒賀堪的臉色,也許是早就知道賀堪一直都在偽裝的事實,鄒平司沒有拆穿,直到剛剛,看見床上半大孩子不太好的表情,這是終于露出屬于這個年齡的孩子氣了,鄒平司這才露出少許笑意。
“不過”鄒平司頓了頓,拖長了語調
“不過什么”賀堪迫不及待的看向鄒平司,他現在想起來一件事情了,他記得,監天司一向鼓勵民眾殺詭物的。
只要殺詭物一般來說都會有獎勵。
賀堪這下子也不想別的了,只想問問那只魚頭怪到底怎么處置。
鄒平司忍住笑意,看著賀堪眼巴巴的樣子,他難得溫和的道“你恢復身體后,可以去監天司領賞錢,那只鮫人也是個黃厲階的詭物,差不多可以領200兩白銀。”
200兩白銀支付三天藥費兼住宿費綽綽有余,還能剩下三分之一。
賀堪算一算,終于放下心來,正當他準備開口詢問鄒平司關于黃厲階到底是什么的時候,那位平和穩重的監天司司士擺擺手,帶著身后的少年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還記得帶上了門。
房間中頓時只剩下了賀堪一人。
賀堪重新倒回床上,他轉過頭看向床旁邊的窗外,細細想來,從穿越到現在,這是個類似于夏朝的古代,偏偏說白話,明明用著青銅器,各種祭祀鬼神,偏偏還有紙筆,紙筆可是漢朝才出來的啊。
關鍵是他現在蓋著的竟然是棉被。
這幾樣明明都不是一個時代的東西,偏偏就這么不符合常理的出現了。
還有詭物。
這是賀堪之前兩輩子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賀堪來到這個世界唯一見過的詭物就是那只所謂的鮫人,賀堪完全不認為那是個鮫人,一開始只是個肉團而已,還有原身記憶中那個偏僻荒蕪落后的小山村,村口村外的詭物更多,時不時都要靠術師與武者來保護。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賀堪揉了揉額頭,低聲說道,還有一點,賀堪之前沒有說的是,那位商隊首領一開始對祭祀的那只“鮫人”說的是祖靈,可看他太過于恭敬的樣子,與其說是祖靈,不如說是奴仆之類的角色。
商隊首領背后必定有指使者。
鄒平司剛剛說商隊首領自殺后,也證明了賀堪的猜測,那幕后之人必定是發覺了事情泄露,第一時間弄死商隊首領,不管商隊首領是不是有意自殺,反正他現在自殺了。
唯一讓賀堪有些猶豫的是,那幕后之人與監天司到底是什么關系
監天司的大牢可沒有那么容易探進去。
“”賀堪慢慢想著,意識漸漸沉浸進夢鄉當中。
三天后。
賀堪穿著自己唯一一身衣服,懷中揣著剛剛從監天司領過來200兩又給了回春局150兩手中只剩下的50兩,什么都沒有,兩手空空的重新來到監天司門口。
賀堪遙遙的看著烏壓壓排成隊伍的人群。
說是監天司門口,真的是監天司門口。高高的桐油大門口,不遠處有幾個青布搭成的小棚,棚里正坐著幾個人,大多都以中間的人為首。
每個排隊的人都在小棚前或哭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