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今天帶上了令牌這是王將軍意識陷入黑暗中最后一個念頭,隨后,他的耳邊就是無窮無盡的咀嚼聲了。
自始自終,所有城池上的詭士們沒有一個詭士提出說要告知城池里面的平民們,他們誰都知道,如果青幽級的詭士沒有辦法逃脫的話,那幾乎談不上修為的平民們就更談不上逃了,估計還沒離開城門就已經成了血食。
與其讓所有平民都陷入恐慌當中,那還不如讓他們就這樣無知無覺的死去。
好歹,也免過驚懼一場。
城池上不詳的白色還在蔓延,在吞吃著周圍一切的顏色。
王將軍全身的詭力都塞進的令牌用處很大,距離最近的大啟城監天司第一個就發現了。
鄒平司還在監天司府衙中處理公務,很快,他就聽見了自己懷中的振動,他下意識的掏出令牌,感知到令牌傳過來的訊息,臉色一變,下意識的看向右上首的人影。
右上首字畫旁坐著一位高大俊朗的身影,頭發隨意的扎起來,毫不在意敞開胸膛露出蜜色的皮膚,一雙漆黑的眼眸神色熠熠,很容易就讓人想起在天空中迎風搏擊的長鷹。
戚昭明默不作聲的聽著令牌中的訊息。
“齊姜城,遇哭喪鬼,守城將領監天司統領皆亡,全城上下無一人逃生。”
“司馬拓是嗎”戚昭明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抓住了令牌,抬頭,反問了鄒平司,他很快就說出了那位齊姜城監天司的統領。
戚昭明先是監天司的八大巡游,之后才是這大啟城監天司的統領,巡游的地位遠遠在城池的統領之上。
鄒平司沒說話,只是沉默的點點頭。
戚昭明也沒有再說話了,他閉了閉眼睛,很快,再次睜開的時候,重新回歸了神色熠然,眼底彌漫著堅定。
“我沒記錯的話,從齊姜城到大啟城中間還要經過幾個村子。”戚昭明很快就整理了情緒,繼續開口道“告訴我,有幾個。”
“四個”
“分別是關河東,關河西,黍落,小賀村”鄒平司對于自己治下的村落十分熟悉,在令牌傳過來消息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就已經繪制出一張地圖,同時還標明了接下來哭喪鬼會行進的路線。
那四個村落相互距離不遠,又依靠著小山山脈。
然而,如果從齊姜城往大啟城方向走的話,剛剛好路過的是小賀村
“我先過去迎戰那哭喪鬼。”戚昭明立刻站起來,快速的對鄒平司下命令道“你用詭器通知那幾個村落快些疏散平民,我會盡力幫他們爭取一些時間。”
鄒平司目光有些擔憂的看著戚昭明,哭喪鬼乃是詭物譜血怨級詭物中排行第18,統領再怎么強也還是血怨級,同等修為詭士很難打得過詭物,然而理智也告訴鄒平司,統領這樣做才是正確的。
必須要有人拖住哭喪鬼,等待其他巡游官的救援。
“放心,不會有事,一切有我”戚昭明仿佛感受到了鄒平司擔憂的目光,動作一頓,黑眸看向鄒平司,沉穩的安撫道。
此話一出,鄒平司的擔憂莫名其妙的減少了不少,他心中忍不住苦笑了一聲,說到底,還是他們太過于依賴統領,直到現在,他們還要靠統領的安撫。
鄒平司面上卻不露分毫。
正當鄒平司與戚昭明準備告別的時候,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面無表情的黑發青年的身影,對方有時候還會裝乖巧的微笑,鄒平司眨了眨眼睛,他沒有記錯的話,賀堪的老家好像就是在那個首當其沖的小賀村。
戚昭明快要出門就看到鄒平司欲言又止,挑眉“怎么了”
“老大,小賀村有一個咱們監天司的司士,天賦很不錯,如果能救的話還是救一救罷。”鄒平司不想讓本來就人才稀少的監天司更少一個天才了,在戚昭明開口一問的時候,鄒平司就毫不猶豫的回答了,當然,首要戚昭明保好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