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一穿著新嫁衣的鬼新娘,紅色蓋頭遮住面容,漂浮在半空,氣勢上與哭喪鬼分庭抗禮,絲毫不落下風。
“不,不對,這鬼新娘不是血怨級。”戚通廖身后有一身披白色鳥羽,氣質高雅,說話不緊不慢的詭士開口說道,他的眼睛是十分罕見的金黃色,光芒一閃,他語氣十分肯定道“雖然力量已經轉為淡紅色,可還夾雜著或多或少的幽青,這是一只快要突破血怨級的青幽級詭物。”
“青幽級詭物對上血怨級詭物還不落下風這詭物什么來歷”戚通廖納悶道,看了看水幕,水幕下方因為鬼新娘詭力的緣故,他們看不清楚下面的小賀村,詭器也不是萬能的,一些過強的詭物這詭器就看不了。
“不知道,不過很兇”那秦家的金目鳥羽的詭士言簡意賅的回答。
“這不是詭物,是祖宗鬼”正當這兩個人都十分納悶的時候,在最左側一直都沉默的面若獸臉的詭士開口道,他語氣十分肯定的說出了鬼新娘來歷。
“祖宗鬼”在場的三人都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
“是那個小村子的祖宗鬼”戚通廖這次是真的驚訝了,這鬼新娘光是看這氣勢實力就絕對差不了,放在都城也夠一個小世家挺直了腰桿說話,可放在這鄉下地方,對不起,他戚通廖還真沒見過,這大啟城除了他家少主都找不出一個血怨級的詭士啊,更不用提能受供奉得血怨級祖宗鬼了。
“等等,你不是這大啟城的人嗎怎么跟我們一樣震驚”戚通廖剛準備開口詢問就看見同樣是一臉震驚的鄒平司,戚通廖忍不住開口詢問。
鄒平司,鄒平司也是真的不清楚啊,小賀村的的確確是個大啟城偏到不能再偏的村子了,整個大啟城的商隊都少有愿意去的,否則賀堪要回小賀村的時候,他也不會第一反應就是阻攔。
如果早知道小賀村有個快到血怨級的祖宗鬼,說什么鄒平司也不敢攔啊,這種等級的祖宗鬼祂是真的說來就來的,攔著人家子孫回去盡孝,人家這祖宗鬼宰了你都有理。
“我也是第一次才知道”鄒平司說的時候真心實感的絕對自己冤枉,他開口道“小賀村出來的子孫也從來不說自家有個祖宗鬼的。”
“快到血怨級的祖宗鬼,嘖嘖”戚通廖一看鄒平司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頓時就有些幸災樂禍,他們戚家對于任何搶了他們家少主的監天司都一視同仁的討厭,雖然不至于下黑手可這不妨礙他們喜歡看監天司倒霉。
堂堂一個城池的監天司詭士都沒有下屬的一個小村子的祖宗鬼厲害,估計之后治理人家都沒臉了。
“可惜,雖然快到血怨級可到底還是沒到血怨級,這鬼新娘再如何兇,也要落敗了。”姓秦的詭士看了一會兒,語氣露出些許的遺憾,他的眼睛乃是一特殊的詭技,能夠看清楚詭力的運行,所以他對于水幕中兩只詭物的對抗是看得最清楚的。
這姓秦詭士話說的十分沒錯。
水幕中,鬼新娘的氣勢正在漸漸的落入下風。
賀堪當然不知道自家祖靈的詭力外面還有一個偷偷看著的力量,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鬼新娘身上,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鬼新娘的不甘。
鬼新娘已經困在青幽級很久很久了,久到她對于這個等級都有了一絲厭煩,現在,她看見自己能夠踏入更上一層的希望,眼睜睜看著希望落空,這種不甘太過于強烈了,強烈到賀堪都忍不住了,人都是護短的,賀堪說著讓小賀村將鬼新娘當成自家祖宗對待,那么一向對于儀式十分看重的他只會比小賀村村民們做的更好,他是真的將鬼新娘看成祖宗鬼了。
鬼新娘的不甘也成了他的不甘。
賀堪下意識的摸索了下自己懷中的黑色牌位,其實他也不是沒有辦法,賀堪抬起頭看著上空一直堅守在小賀村上空的鬼新娘。
“四鬼叔,如果我說讓你們暫時拖住這哭喪鬼一刻,我就能跟娘娘一起宰了這只哭喪鬼,你們能行嗎”沉默了一會兒,賀堪到底還是跟旁邊的賀四鬼低聲說道,同樣都是以哭聲作為攻擊手段的詭物,哭喪鬼是白煞,鬼新娘是紅煞,又是母子怨更是煞上加煞,紅白撞煞,即是狹路相逢,也是命中注定的劫數。
鬼新娘快要突破血怨級,作為劫數哭喪鬼自然到來,破了劫數,鬼新娘自然是血怨級,沒破那就成了哭喪鬼。
賀堪不止是說了自己的打算,他還將自己感應到的事情說了出來,自家祖宗鬼已經在青幽級等了很久了,現在突破血怨級的希望就在眼前,他們怎么也不能讓這縷希望落空。
鬼娘娘突破血怨級的希望,此話一出,聽見的小賀村眾人紛紛目光看向了不遠處那幽幽哭聲的哭喪鬼,這一刻,大家的目光已經變得不同。
“這個我也不清楚”如何賀四鬼剛剛開口準備說話,努力思索著怎么達成拖住哭喪鬼的時候,他身下就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