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誰”齊詭士目光一冷,立刻扭過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周圍的詭士同樣齊齊的看向那地方。
那是一個有些雜亂的茅草屋,比之其他屋子還要大一些,茅草屋院子前面也是雜草叢生,此時一位后背有些佝僂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屋子前面,慢騰騰的將自己的腳放下,他的腳下正是一根被踩斷干枯的樹枝。
眾人看見這個中年男人口鼻處有白色細絲,整個人皮膚又十分慘白,在茂盛高大樹木的幽深下硬生生造出了一種鬼魅感。
是樹鬼卵。
所有人都不用提醒瞬間警惕心直接到了頂點,大家都看得出來這只詭物的身份,詭士遇到詭物第一反應就是防備。
齊詭士與賀堪更是反射性的將手放在武器上。
那個樹鬼卵看著這一群詭士防備的表情反而完全沒有憤怒的意思,他除了外表看起來像是一個死人皮囊以外其他都很真正的活人一模一樣,表情都十分靈動,擺擺手,語氣輕快的說道“唉,你們不要這種表情,我又打不過你們這群詭士。”
“我出來只是因為其他人都在里面不想出來罷了,我十分倒霉的被推了出來與你們說話,樹母的意思是讓你們不要再往前了。”
樹鬼卵態度看起來十分誠懇的說道“再往前的話,樹母會忍不住攻擊你們的。”這表情乍看就好像他真心誠意為詭士們著想一樣。
這下子,監天司詭士們反而被這如此反常的樹鬼卵弄得摸不著頭腦了,偏偏這只樹鬼卵的表情實在太過于靈動了,表情也是將誠懇表現的栩栩如生,這讓在場都知道他只是一個卵的詭士們心中有些不適。
賀堪倒還好,只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那只樹鬼卵。如果他知道其他詭士們心中的想法他大概就能說出一種準確的形容詞,“恐怖谷效應”,這種詭物太過不像人偏偏神情又太像人了。
“妖言惑眾”齊詭士立刻反應過來不能讓這只樹鬼卵繼續說下去,手中長鞭一揮,凌厲的青光夾雜著恐怖的鞭風抽向了那只詭物,樹鬼卵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面對攻擊動也不動,直接被打,尸體腦袋被砸,腦漿早已經干枯根本流不出來。
下一秒一具慘白干癟的尸體就落在了原地,尸體腹中的樹鬼卵早已不翼而飛。
齊詭士的當機立斷成功的將監天司這只隊伍中的氛圍拉了回來,也是因為這只隊伍都是詭士的原因,大家都或多或少見識過詭異的場面有些驚訝倒不至于畏懼,有了齊詭士這一舉動更是增添了不少的信心。
“繼續往前走”宇忌看著齊詭士的這一擊,心中估算那只樹鬼卵的修為,十有不超過黃厲級,心中把握更大了,立刻毫不猶豫的繼續說道。
監天司詭士巡邏隊伍繼續往大樹村的更深處緩慢的走去,越往里走,樹木就越發高大越發茂盛,那種無處不在的幽深感就越強。
“賀堪,你有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勁”謝平平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那只樹鬼卵實在太過奇怪了,偏偏他又說不出來到底哪里奇怪
賀堪也想不出他與謝平平的感受是一樣的,這個大樹村從頭到尾都透露出一種怪異感,暼了一眼郁悶的謝平平,賀堪平淡的道“我也不清楚,只是我的預感同樣不好,你要記得握住武器。”
賀堪的手環早已經變成一柄巨大的漆黑的鐮刀,鐮刀刀身形似一輪碩大的彎月,彎月邊緣鋒利無比,閃爍著寒光,整個鐮刀幾乎比賀堪還要高一點,賀堪拿在手里卻輕輕松松的,行動自如。
聞言,謝平平羨慕的看了一眼賀堪手中的鐮刀,別的不說,同樣都是輔系詭士,賀堪這柄鐮刀是真的帥啊,他有些喪的拿出自己的符箓,算了,這鐮刀給他他也揮舞不動啊,還是老老實實用符箓好了。
隊伍的速度很慢卻也比普通人的速度快,大家畢竟都是詭士,行動有速,然而一路上遇到的詭物卻不少,光是各種人型模樣的樹鬼卵就遇到了三個,他們形態各異,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皆是一臉誠懇的讓他們不要繼續往前了。
至于其他詭物也有。
還有幾只如同蟲子模樣的詭物在空中跳躍,抓準時機往賀堪他們這邊沖準備吸血,被賀堪反手一鐮刀直接劈死,順腿又是直接將另一只躲藏在暗地的詭物踹了出來,用了十分的力氣,那只詭物被踹出去老遠,生死不知。
宇忌一開始看見樹鬼卵還有些忌憚,他還有種覺得這只樹鬼卵可能用這種方式在誘導他們深入錯覺,如同別的詭物一般,然而隨著那些勸導的樹鬼卵越來越多,宇忌反而不這么覺得了,他認定這可能是一只受傷的樹鬼母,樹鬼卵們這樣做也不過時在恐嚇他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