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定下來后,
溫母雖然覺得委屈了兒子,為兒子將來要娶一個商戶女委屈,但她不敢違逆溫祖父,也是抱著兒子哭了一場,便也就過了。
婚約定下來后。
溫家的日子肉眼可見的好起來,溫玉樹的生活條件更是拔高了許多,就連他爹還在的時候,都沒這樣富貴過。
溫祖父看著周家對溫玉樹如此看重,心里既是輕松了些許,又覺得對不起孫子,糾結之下,身子更是有些不好。
只是他還想親眼看著孫子踏入科舉,來日能重新光耀家中門楣,便也撐著一口氣,溫祖父有這個心氣,但奈何他的身體實在不爭氣。
溫玉樹若說先前還不大懂事的話,但等到父親去世,看著祖父拖著不好的身體,掙扎著為自己籌謀,叫他的性格也有了極大的改變,從先前的活潑肆意,一日日的變得內斂穩重起來。
在溫祖父過世后,更是一下子長大。
畢竟溫祖父在的時候,還能替他抗一抗,連祖父也沒了,祖母年邁且身體不大好,母親慣來就是個柔弱的,即便是家里發生這么大的變化,也沒能讓她的性子變得堅韌一些。
溫祖母雖然能幫襯一些,不過她到底是內宅婦人,大熙的風氣不算是多開放,對女子在規矩上,頗為苛刻。
如此,
溫玉樹也只能自己扛起來。
他雖年輕,不過自溫父過世,溫祖父發覺自己身體不好后,對他多有教導,行事也沒有因他年歲小就避諱,有意教導。
再加上溫父遺留下來的一些庇佑,又有未來岳家照顧,因而溫玉樹的日子過得還算是富貴自在,沒有受什么苦楚
不過大約是先前家庭變故的時候,對他的沖擊力太大了一些,再加上溫祖父對他灌輸的要重振家業,光耀門楣的教導,還有祖母的嘆息,還有母親的哭泣,叫他的心境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莫大的變化。
對權利的渴望也是在這個時候產生。
為祖父守孝期間,溫玉樹是越發用功讀書,想著能夠在鄉試中得中舉人,重振家門。
卻不想,
他的科舉之路,卻在孝期過后,沒多久,便被人斬斷。
一日,
他在應了未婚妻的邀約,外出踏青,卻沒想到,到了約定的地方,有丫鬟說,周家小姐可能要晚點過來。
溫玉樹只當女兒家裝扮需要時間,便也沒在意。
卻沒想到,在飲了丫鬟奉上了一杯茶后,便有些昏昏欲睡,等到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卻是同一個女子赤身躺在一張床上,并且還有一個老漢,都不等他開口說話,便直接叫嚷起來。
然后事情就鬧大了。
而和溫玉樹躺在一起的姑娘,還不是尋常的姑娘,畢竟若是尋常,對溫玉樹的名聲雖然有些瑕疵,但也不過就是一樁風流韻事罷了。影響不了什么
但那姑娘卻是個守望門寡的。
她還一口咬定,是溫玉樹逼迫自己,過后甚至自覺羞愧難當,進而羞愧自盡。
這下,就叫溫玉樹說不清楚了。
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人陷害,卻拿不出一點證據,周家小姐也說自己壓根就沒有約過他,而那個丫鬟,也沒找到。
如此,便一下子就坐實了溫玉樹行不軌之事,還逼迫人家守望門寡的姑娘自盡。
品德如此不堪。
一時間不止是流言蜚語滿天飛,縣令在上稟上司后,溫玉樹身上的秀才功名被革去,還終身不許再科舉。
知道消息的溫祖母和溫母,被氣的纏綿病榻,不上一個月的時間,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