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園長今天下午是要翹班嗎”
“小濮老師不批嗎”
“倒也沒有。”濮落掙脫開一只手,在陸吾的注視下,上舉,解開了陸吾上衣的兩枚紐扣,他解紐扣的動作很慢,帶著一點有意無意的生疏,又好像是幾分的刻意。
他沒有碰到陸吾的一丁點皮膚,但陸吾卻近乎本能得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劃出了一個性感的曲線,有意無意地從青年的指節還差分毫的距離蹭過,就像是回應著他的觸碰一樣。
濮落的手指幾不可查的一頓,但他的手依然很穩,一顆、兩顆
一滴汗水從青年線條明朗的下顎線一點點滾落,它躥過頸項,劃過陸吾脖子上的一顆小痣、艱難地攀過鎖骨,俏皮地和還停在領口的手指打了個招呼后,鉆入了衣料里面。
濮落的手指頓了頓,他幾乎是本能般地伸手按了按那滴汗消失的位置,理所當然的,他什么都沒追上,于是濮落又用指尖按了按陸吾小痣的位置,在感覺到那顆喉結再次急不可耐得和自己打了個招呼后,濮落這才慢吞吞地收回手指。
“當然可以準假,我畢竟也不是什么魔鬼。”濮落緩緩說道,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吞掉了不少音,就像他剛來這兒的時候那樣,帶著一點南方特有的音調,有些懶散又有些溫吞,“就是提醒一下陸園長,別忘了提醒大家今晚不開會。”
陸吾的呼吸一停,他的手指因為這句話中的暗示痙攣了下,最后他緩緩吸了一口氣,他甚至能感覺泉城夏季炙熱的空氣有幾分涼爽,只可惜這涼爽的微風完全不能澆滅他心頭的火熱。
陸吾用空著的那只手摸出了手機,快速單手操作調出工作群,在里面打了幾個字,點擊發送后就將手機重新塞回了口袋,就在濮落感覺自己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一下時,他已經被人拉著向林外走去了。
和進入樹林時不同,陸吾的腳步匆忙了許多,地上的小草被他踢得東倒西歪,一只遭受無妄之災的鼓翅鳴螽狼狽得躲閃著,它勉強落地后,沖著這兩個不講公德心的人類發出了憤怒的叫聲,渾然不知另一個同樣遭受無妄之災的螳螂在深深看了它一眼,不知為何放棄了狩獵。
人類的移動對于這片沒有獸道的林子而言是一場巨大的動靜,隨著兩腿的邁動,有無數昆蟲被他們驚動躍起,如果是以往,陸吾或許會蹲下來觀察一下這兒的生態情況,但此時此刻他完全顧不上它們。
他手心的溫度,就是他現在的整個世界。
人類,真的是有某些天分在的。
濮落半坐在床鋪上,柔軟的枕頭支撐著他的上半身,讓他可以清晰看到在窗簾和日光造就的曖昧光線下的人體側影。
陸吾的身形很健壯。
可能是這片水土的關系,也可能是動物飼養員這份活的體力勞動遠比人們想象得更繁重,這塑造了陸吾拿出去能讓許多男性都羨慕的好身材。
他的肩膀寬闊,帶著日光吻痕的皮膚就像是最柔韌的皮革一般包裹著鋼筋和鐵骨,濮落從來沒有感覺到人類骨骼的設定是如此的美妙,隨著對方脫衣舉動的骨骼和筋肉通力合作,將人類的描摹成了動態且極具美感的模樣。
剛剛啟動的空調還沒有將室內的溫度打下來,白色的冷霧也無法驅散這個房間過于灼熱的溫度。
男人在運動后更加濃厚的氣息隨著散落的衣服噴涌而出,它們就像是有著自我意識一般向著坐在床上的另一個人而去,仿佛想要用自己將對方裹挾住,又似乎想要將對方的每一寸都染上自己的味道。
在主人意識到這一點之前,他的身體已經比他先一步展露出了濃濃的侵略性和渴望。
手指搭在了皮帶上,一扯、一拉,陸吾的動作很自然,直到工裝長褲墜落的最后一刻,他都沒有太多的猶豫。
褲管在他的腳踝堆疊,陸吾順勢踩掉了襪子,赤足跨出了那兩個小小的圈。
他站在了濮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