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元白委委屈屈的閉嘴,伸出手背貼上衛枕戈的額頭,還是很燙,但人清醒過來了就好,燒也在慢慢退下。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簡元白又問道“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問完也不等衛枕戈回答,直接用紙杯在病房里的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溫水,接著又把病床搖起來,讓衛枕戈坐起來。
這才把水遞給衛枕戈,“我看你嘴很干,喝一點吧。”
衛枕戈一只手握著紙杯,抵在嘴邊喝了一口,溫熱的水順著喉管滑進胃里,給還在一陣陣發冷的身體帶來一絲溫暖的慰藉。
他低垂下眼簾,聲音有些啞,也不算大聲,只是足夠簡元白聽見,“謝謝。”
許是生病中的人都有些脆弱,再加之他剛剛夢見了小時候媽媽尚在時的情景,衛枕戈眼眶有些酸脹,他血緣上的父親對他不聞不問,一個臨時監護人卻幫了他一次又一次。
簡元白“你又要哭了”
他看著越來越紅的衛枕戈的眼眶,語氣有些急了“別哭啊,乖啊乖啊。”
簡元白一副慈父的口氣,讓衛枕戈心中那點酸澀頓時蕩然無存,“我沒哭。”
盯著衛枕戈漂亮的臉上緩緩滑落的晶瑩淚珠,簡元白很想反駁到,但有一種莫名的直覺,讓他選擇了閉嘴。
衛枕戈在他的視線下簡直坐立難安,準備把憋了幾天的話說出來“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簡元白眨了眨眼,深邃的眸子里硬生生多了那么幾分茫然“什么眼神”
衛枕戈被他的眼神看出了幾分火氣,咬牙切齒的說道“看兒子的眼神。”
簡元白頓時委屈,這委屈對著生病的人沒法說,他只能折磨系統,“天天,他怎么這樣”
“我本來就是把他當兒子,衛枕戈還不允許我用看兒子的眼神看他,他的要求好過分啊。”
系統冷笑“有些屁話你對著衛枕戈說不出來,對我也不要說。”
憑什么它就要受折磨,系統就沒有人權了嗎
一分鐘之內遭受了兩份打擊,簡元白眼中的委屈簡直如有實質,哪怕他沒有說話,衛枕戈也詭異的能從他的視線內看出他欲言又止的那些意思。
曾經覺得簡元白是個冷漠不好接近的自己腦子是漿糊吧,一定是吧。
衛枕戈木著一張臉,知道必須要說清楚了,他決定跟簡元白講道理“你看,我親爹是那個樣子,你這樣,只會讓我聯想到他,你想讓我一看到你,就想到衛承業嗎”
“而且你只是我這一年的監護人,你這么年輕,最多只能算我哥哥,我尊重你,以后也會回報你,我真的沒有什么興趣再多一個爹。”
簡元白擰著眉,面色沉重的不說話,衛枕戈以為他是聽進去了,在自己思考,便也沒有開口。
可簡元白沉默的時間太長,長到衛枕戈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長得這么好看,你怎么可能看到我就想到衛承業那張老臉”
簡元白表情極其認真嚴肅,眼神十分不解的回答道“這不可能啊。”
哪怕衛枕戈一向涵養不錯,此時此刻,他也想罵人。
很想,很難忍耐,簡元白的關注點,永遠讓衛枕戈捉摸不透并且非常惱火。
也許是衛枕戈的表情實在太過難看,簡元白終于注意到了他看向自己如有殺意的眼神,“我不會再想著當你爹了,強扭的瓜不甜,強認的兒子不親嘛。”
他猶豫著開口“那我可以叫你小枕頭嗎”
在不用多出一個爹的如釋重負面前,這點小小的要求衛枕戈毫不在意的就答應了,“可以,但最好叫枕頭就行。”
簡元白自動忽略了他的后半句,笑起來很溫柔的叫了一聲“小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