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花種被我挖了出來,嵌進了腺體的位置,”路千云不能說自己知道劇情,只能半真半假的解釋道“然后我就感覺自己二次分化了,所以才能在那些人臉足節蟲堆里撐下來。”
簡元白聽得表情越來越沉,那些他抓不住搞不清的小心思小情緒都被他拋在腦后,只感覺到了憤怒。
他為自己的昏迷感到難以遏制的憤怒。
如果他醒著,路千云就不會遭受這些。
不會被咬得遍體鱗傷,不會在不知道危險與否的時候,毅然決然的將陌生星球上的不明生物嵌入自己的身體。
簡元白沒有說話,只是拉著路千云讓他轉身,看向他的后頸。
那里很光滑,一點傷口都沒有,曾經被挖掉腺體留下的疤痕也消失了,只有一個小巧的鼓包。
簡元白放開了自己的信息素,精準的控制著探向那個鼓包。
“別”一只手被他抓住,腰被他手臂橫著扣在懷里的路千云抑制不住的發出一聲顫音。
整個人在他懷里一抖,仰著頭想要避開簡元白。
鼻尖屬于簡元白氣息的冷竹香越來越濃,路千云感覺自己的后頸一陣陣的在發燙,他就像整個人都被泡在簡元白的信息素里。
失去腺體的人遲鈍的感知著這股陌生的信息素,他不算aha,被其他aha信息素包圍會難受,會焦躁到想打架,更不是oga,會因為aha的信息素而發情。
偏偏又不是不能感知到信息素的beta,路千云能感覺到,卻又感覺遲鈍。
他不知道該怎么去描述自己此時的感受,像被撩撥起漣漪的湖水,卻又得不到讓他紓解的巨浪。
路千云臉越來越紅,漂亮的眸子里波光粼粼,可身后的人絲毫不知他的情況,還在因為什么都探知不到而不斷加大了釋放的信息素。
竹香濃郁而冷冽,路千云已經感覺不到那股獨屬于簡元白的凜冽了,這股味道的信息素,在他呼吸間帶上了溫度。
滾燙而炙熱。
路千云輕輕喘著氣,唇縫微啟,隱約看得見里面一點白。
簡元白站在路千云身后,專心致志的看著那塊小鼓包,費解的說道“奇怪。”
他對路千云的情況渾然不知,干脆閉上了眼睛,將所有注意力擊中在信息素傳來的反饋上,嘗試著往那點鼓包里灌入信息素。
路千云聽到那聲奇怪就頓感不好,可他根本來不及阻止,就感覺到了大量的信息素涌入后頸尚未成熟的地方。
冷冽的竹香像是包裹了他的全身。
下一秒,他錯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會吧,不可能吧。
他一定是在做夢吧
“簡元白”
羞憤叫出的名字像是帶著濕潤的水汽,沒有一點威懾力反而又軟又魅。
路千云拼命想要掙脫簡元白的手,突然,所有扣住他的力氣消失,路千云身體軟的站不住,直接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已經羞憤到了極點了,偏偏還不能立刻轉身去瞪罪魁禍首,他低下頭看了一眼,平復了幾分鐘,才慢慢轉過頭去。
然后就和一條咬著自己尾巴,試圖把自己藏起來的大蛇來了個對視。
蛇真的很漂亮,細碎的光澤在它身上流轉,漆黑的鱗片好似龍鱗,沒有一絲雜色,咬著自己的尾巴,硬生生讓人從一條大蛇的眼神中看出了無辜和幾分傻氣。
它真的漂亮,路千云也是真的凝噎。
一腔話全部堵在了喉嚨里,想說說不出來。
一人一蛇長久的對視無言被小心翼翼的一句話打破,“可以幫我把自己解開嗎”
“我好像把自己纏成死結了”
在路千云愕然的瞪視中,大蛇嚇得又叼住了自己的尾巴,含糊說道“要是你還在生氣我也可以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