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沉悶響聲,吳天被死死的摁在了地上,劉嬸的頭貼近了吳天的臉,眼珠子轉動得像是要從眼眶里掉出來,“我是媽媽啊,天天,你在怕媽媽嗎”
“別怕啊,別怕。”她伸出長長的舌頭,黏稠惡心的液體不斷從她的舌頭上滴下來,一滴滴的都落在了吳天的臉上。
吳天恐懼到抖索,“媽,媽我沒有怕你,媽你起來好不好。”
劉嬸卻搖搖頭,“你哭了,兒子別哭,媽媽給你擦擦淚。”
長到不正常的舌頭猛地刺穿了眼球,吳天爆發出一陣凄慘的叫聲,身體劇烈的掙扎著,卻猶如案板上的魚。
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最后又陡然停下,只余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和利齒咬碎骨頭的聲音。
天氣似乎變得更冷了,劉嬸,不,應該是已經不能再被稱之為劉嬸的怪物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它臉上帶著鱗片,長長的舌頭吊在外面,背上怪異的骨刺高高豎起,一步一步走進了灰蒙蒙的天里。
它原本所在的地方,一灘刺眼的血和血水里碎肉殘渣似乎在訴說發生了什么。
如果有人能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震驚于劉嬸畸變的速度之快,就像是她的污染一直被壓抑著,陡然爆發出來,才會如此來勢洶洶。
可誰都沒有看見,只有街邊無人的頭部癟下去一塊的車輛,目睹了這一場慘案。
簡元白他們絲毫不知道劉嬸她們發生了什么,一路開著車出了城就上了高速,很快離開了z市。
只需要再穿過前面的城市,他們就能趕到s市了。
開車的王力從后視鏡里看了眼簡元白,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要不在這附近找個能歇腳的地方”
“車開了一天,”他話還沒說完,又慌忙的解釋了,“我不是說累,但是疲勞駕駛很容易出問題。”
一邊說著不是累,一邊說著疲勞駕駛很容易出問題,沈念默然無聲的看了一眼簡元白,瞧把人嚇成什么樣子了。
但沈念轉念一想,簡元白帶給他的心理陰影也不小,便沒有開口說話,還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簡元白則是看了王力一眼,淡淡道“你不用這么怕我。”
“只要你們不做什么,我也不會做什么。”
他的話顯然讓王力松了一口氣,開車開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熄火下了車。
幾個人背著大包小包走進了一家賓館里,賓館的門沒有鎖,輕輕一推便開了,里面很安靜,安靜的能聽見夜晚的風在走廊里穿行的回聲。
王力看了一眼簡元白,見他沒有去巡視一圈這間賓館有沒有怪物的樣子,也不敢開口要求什么。
他有心想說今晚能不能在一個房間一起湊合一晚,但知道這種要求簡元白顯然不會同意,他和蘇蘇兩個人就跟在簡元白后面一起朝著賓館的房間走去。
不能睡在同一間房,睡在左右兩邊也不錯。
夜晚很黑,只有走廊上間隔十米鑲在墻上的小夜燈發著一些暗淡的光。
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驚得王力和蘇蘇警惕的左右看著。
他們什么都沒有看見,悉悉索索的聲音卻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這種聲音在黑暗中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蟲子攀爬的聲音,而且這樣密集的聲音更容易讓人聯想到一大群蟲類。
不禁讓人頭皮發麻。
“白白先生,你聽到了嗎”
王力小心翼翼的哆哆嗦嗦的問道。
啪嗒一聲,很輕的聲響,在整片悉悉索索的聲音當中并不明顯。
沈念感覺到身上很癢,像是有什么東西爬過的感覺,他伸手一摸,拿到眼前一看,一只巴掌大的黑乎乎一團的東西。
那是一只人臉蜘蛛,還在朝著他笑。
酒店沒有開燈,本來就黑,沈念又高度近視,根本看不清,將手遞到簡元白面前,“這是什么。”
簡元白“沒什么,蜘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