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風塵仆仆的,牧景酌叫來小二道“給我打一份熱水,我要沐浴。”
小二接過靈石,樂呵呵道“好勒,仙長您稍等。”
開店的掌柜和跑堂的小二他們都是沒有修為的凡人,雖用不上靈石,但也可以拿著靈石去錢莊換他們凡人之間門流傳通用的錢幣,一枚低級靈石的價值可遠遠高于錢幣,所以小二干起活來也利索,樂呵呵的很快就打來了水,并道“仙長您有什么吩咐盡管跟小的說。”
盡管修真者對生活在阿斯里迦帝國的凡人來說并不算少見,他們也明白這些修真者實力也并不能達到什么成仙的地步,但是掌握了一套和修士相處的規則的凡人們很會說些好聽的稱呼,將修士抬得高高的。
等牧景酌洗了澡出來,猶豫了下準備去找簡元白時,竟然發現他不在房間門里,牧景酌從三樓下去,還未走下樓梯,就看到一襲黑衣的男人笑著朝他招手。
簡元白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一般,拉著牧景酌坐在酒樓靠門的位置,“來,喝一杯”
他給牧景酌斟了一杯酒,推了過去。
牧景酌沒動,皺著眉問道“前輩,修士應當戒口腹之欲。”
這桌上滿滿當當一大桌,把牧景酌看得忍不住皺眉,雖然他覺得這個元嬰強者有時候很討厭,但還是忍不住說道“身為元嬰吃太多凡人的食物恐怕不太好吧,就算要吃,也應當吃些帶有靈氣的才是。”
如妖獸的肉,靈草靈植之類的,而這桌菜當中有些是帶著靈氣的,但大部分都是普通食物。
凡人的食物對于實力越高的修士來說,越是帶有濁氣,筑基開始辟谷,往后都不應該再吃凡人的食物了。
他才不是關心這個人,只是念在要一起去無望峰的份上提醒一下。
簡元白“偶爾一次不礙事,快聽。”
快聽聽什么
這時站在酒樓大廳的說書人喝了一口茶,一拍驚堂木站了起來,“咱們上回說道,那問仙宗宗主的弟子慎芷嵐帶著人就去了牧家要求退婚。”
“大家都知道,那泰石山城的牧家小少爺牧景酌,當年那可是天才中的翹楚,只可惜啊,天妒英才,竟在一夜之間境界大退。”
“這慎芷嵐也是風華絕代,且天賦出眾,自然不會再認這門婚事,那可是氣勢洶洶就殺到了牧家。”
“你們猜怎么著”說書人環視了一圈,繞了個大圈子,道“嘿,這形勢啊竟然急轉”
牧景酌身體頓時僵硬了,緩慢如同生銹的零件一樣,轉過頭看向酒樓大廳當中說得興致勃勃的說書人。
整個大廳坐滿了人,被說書人這么一吊胃口,都紛紛出言催促。
說書人吊足了胃口才慢悠悠的開始講,講到巨龍突然出現,又講到牧景酌被收為徒弟,再講到巨龍騰云駕霧,一行人去到問仙宗。
最后說書人說到牧景酌洋洋灑灑寫下一封休書,猛地一拍驚堂木,“最后啊,這牧景酌牧少爺當著問仙宗上上下下的面,擲地有聲的說出了那句莫欺少年窮”
“靠”
“這他娘的”
說書人的故事講完,酒樓大廳不知從何處爆出了一句粗口,這仿佛是什么引信點燃了炸彈一樣,引起了一連串的臟話附和。
“被望云宗宗主收為徒弟,他什么心態啊能說出這種話”
靠門的酒桌上,牧景酌以頭搶地,將腦袋磕在了桌子上,掩耳盜鈴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上輩子究竟是做錯了什么,這種尷尬到恨不得鉆進地洞里的情景讓他經歷一次還不夠嗎
竟然還能在陌生的城鎮酒樓里再聽到別人轉述整件事的經過,包括他的話一字不漏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