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站在遍地是血肉的深坑之中,白發飄動,好似惡鬼,而這滿地的血海尸山也的的確確是由他親手打造的,甚至其中還包含了他自己的血親。
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場景,他卻感覺自己被上方的人無視了。
長相精致的少年眼眸瞪大,看著身旁高大的男人露出幾分揣測和不可置信,而男人看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他說些什么。
但不論他們在交談什么,都忽視不了兩個人都沒有看國師這一事實。
國師皺了皺眉,“你們,是自己下來,還是要我請你們下來”
牧景酌深深的看了簡元白一眼,知道此時不是質問和談話的好時機,他將剛剛男人的話在腦海里回顧一遍,轉頭看向了開口說話的國師。
直到張嘴要說,牧景酌才后知后覺的發現簡元白要他說的是什么。
他一個筑基期,開口說自己是元嬰
對著國師,牧景酌抿了抿唇,仿佛失聲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此時他心中的懷疑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非要讓他說一些常人難以說出來的話,就憑這一點,男人和他的師尊簡直如出一轍。
就算是兩個人,也巧合得有些過于離奇了。
簡元白將他的猶豫看在眼里,上手拍了拍小勺兒的肩膀,鼓勵道“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牧景酌一言難盡的嘆了一口氣,扭頭對著國師,微微抬起了下巴,“就算我如今不過元嬰,實力不如你,但今天,你必死在我的刀下。”
“我說你會死,你就一定會死,仙人也留不住你。”
他姿態高高在上,下巴輕抬,眼神居高臨下,充滿狂妄,反倒是讓國師懷疑起來了,國師仔細的打量著他,試探開口“元嬰莫不是你帶著什么隱藏修為的法器”
幾次三番下來,牧景酌已經學會了在說自己難以啟齒的話時,讓別人懷疑人生而不是懷疑自己,用的就是一個虛張聲勢。
聞言,牧景酌呵呵一笑,卻不再作聲。
隱藏修為的法器
他就筑基的修為還需要隱藏
國師見他不答,也不惱,“罷了,就算你是元嬰又如何,也勢必要死在我手上。”
“這里,還差最后一點血氣,就用你們的血和渾身的修為,為這份偉業奠基。”
說罷,他閃身出現在牧景酌面前,一把反著寒芒的劍刺向牧景酌的心口,簡元白想也不想的將牧景酌一把拉回來,反手揮出一道凌厲的掌風。
簡元白對著晏長老,熊長老快速說道“看好他。”
自己則迎上了國師,兩個人在半空打得有來有回,卻叫晏長老,熊長老看得臉色微變。
一點寒光掃過地面挑起漫天血雨,可簡元白的速度極快讓人難以捕捉,他身似幽藍鬼影,閃身而過的地方留下道道殘像,直至整個場地恍若都是他的身影。
抬眼望去,竟然能看見上百個簡元白,國師在其中一劍劍掃過,可每一次刺破的,都是虛假殘念。
牧景酌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鬼幽步練到極致,原來是這般驚人的場面。
百道身影,道道皆是本體,每道身影都帶著洶涌的靈氣,讓對手不僅僅無法從肉眼分辨,就算是神識,也無法看出。
國師冷笑一聲,劍脫手而出,穩穩懸停在面前,他兩手各伸出兩指,飛速的做出了一連串的奇異手勢,大聲呵道“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