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血,此間誓,結契之后,牧景酌隱隱感覺到自己能感受到簡元白的心情。
那種較為模糊的感覺,不足以讓他知道簡元白到底在想什么,卻能大概感知到對方的情緒。
他們在云上擁吻,被親得迷迷糊糊間,牧景酌從道侶契約那里,感覺到了某種讓他害怕的不妙之感。
“要在這里”
簡元白親了親他似水蜜桃一樣熟透的臉,低聲哄道“不會有人能看到,相信我。”
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這是
突破了牧景酌羞恥之心的問題啊他本以為落水海域那一次已是極限,不會再有什么能讓他經歷過風浪的心再度泛起與之同等程度的羞恥。
沒想到是他以為的太早了。
簡元白總能告訴他什么叫一山還有一山高,一河更比一河深,雖然是不同類型的羞恥,但承受的都是牧景酌一個人。
他看著簡元白不說話,卻期待的眼神,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自己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牧景酌頂著一張紅透了的臉,伸手環住了簡元白的脖子,眼簾顫抖著偏過頭,沒有說話,卻是無聲的默許。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這般愛一個人,這么相信一個人。
像是從靈魂深處就有一道聲音在告訴牧景酌,眼前人絕對不會傷害自己,他是如此堅定的相信著。
月亮藏進云里,月光卻穿透了云,照亮了云層,也讓瓷白的人在皎白月色下更像是在微微發著光,漂亮得不可思議。
這世間,又有一位師尊正在耐心的教導著他極為年幼的小徒弟,該如何使用小勺兒。
好似帶著炙熱溫度的大手握住了勺子的勺柄,握著這玉色的小勺兒示范了一次,便又用這雙手握住了他小徒弟的手,一起握住小勺兒。
可小徒弟的手并不擅長抓握,小勺兒在手上幾次上下滑落,好在師尊耐心十足,帶著小徒弟的手一起,不厭其煩的重復上下滑動,再抓握住的整個過程。
師尊耐心,可小徒弟卻有些急躁了,他擔心自己的表現不好會引得師尊厭煩,精致的小臉上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偏生許是因為急,臉也紅了,潮紅著一張濕漉漉的臉,哭著說自己不要學了,要松手。
可師尊再耐心,本質上也還是抱著教會小徒弟的目的來的,被這樣拒絕,他拇指抵住小勺兒的頂端,似在極力忍耐著怒氣。
俊美的臉上熱汗滲出,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忍得格外艱難。
但為人師尊的,哪怕心里如何,還是不得不哄著不聽話的小徒弟,聲音微啞道“乖寶,再等等。”
小勺兒被急躁的師徒二人帶動著,濺出了粘稠的湯汁,師尊干脆用手沾上濺出的湯汁,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將它送還到和小勺兒同一系列的窄小碗中。
這碗有些特殊,碗口極窄極窄,師尊得很費力才能將湯汁送還進去,手指慢慢遞加,將碗口撐開,整個過程下來男人已經熱出了一頭大汗。
汗水從額角滑落,沿著棱角分明的下顎線滾落,滴在比月色白上三分的漂亮瓷盤上,好似給瓷盤也帶上了滾燙的熱度。
已經不耐煩一點點慢慢來的師尊,換上了其他的,有了它,能夠在需要的時候更為方便的將這種特殊的碗灌滿。
只不過,操作這種工具的時候,需要一定的時間和力度。
就像最好的工匠需要經歷千錘萬打才能在火中淬煉出最好的極致的工藝,這份工具也需要反復的撞入,才能達到絕佳的效果。
不愿學習的小徒弟崩潰大哭,哀哀的求著師尊放過他,可師尊只輕聲斥責了一聲“嬌氣。”
卻絕口不提讓小徒弟中途放棄之事。
天邊的煙火絢爛而盛大,不絕于耳的爆鳴聲中傳來隱隱約約的水聲,又好似細碎的哭聲,聲音時有時無,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