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湛“我們”
“我們看看我姐的辦公椅臟不臟,臟的話幫她換。”陸子野狀似漫不經心地打斷季湛,擺出笑容坐在辦公椅上,像小學生檢查座椅好不好玩一樣轉了兩圈“椅子很好,不用換。”
起身站定,陸子野手肘搭在辦公椅上打量許獨行,反客為主,迅速轉移話題“你在這干什么”
許獨行心中存疑,但沒多想。
陸子野和季湛一向不走尋常路,他們倆的腦回路跟姜朝暮差不多,只能用“奇特”兩個字形容。
聽到陸子野的問題,許獨行態度認真“我找虞總談劇本。”
“圖南姐不在。”
“那我下午來。”
“圖南姐下午也不在。”
見沒人記得剛才的話題,陸子野為守住“尊貴的大哥”身份暗喜,偷偷在心底開香檳慶祝,表面不顯,正經道“我姐出差了,晚上九點的飛機。”
“如果有急事,就跟圖南姐打電話,她下了飛機會看。”
“不算急事,我明天再來。”
許獨行轉身欲走,發現陸子野坐下來對著電腦搗鼓什么,站著觀察了幾秒,瞥見屏幕上的幾位人名,頓了頓“你們在搜集導演們的資料”
“嗯。”陸子野將網上導演的訪談用爬蟲抓取下來,再分類整理好,“我姐說,現在不知道楊導的想法。為了留有退路,要嘗試和其他導演聯系,但現在市面上對南北影視抱有偏見,說服導演時就得真誠一點,知道他們想要什么。”
虞圖南今天臨時出差就是為了沉默的十九樓這個項目,通過李意道導演朋友的人脈,聯系到了一位監制。
通常來說,都是制片人尋找導演,和導演、監制一起組建劇組,然后再面試演員。制片人人脈廣,劇組組建起來更快些。
虞圖南和宋淮恩臨時飛往s市跟對方面談。
陸子野掃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現在應該剛下飛機。
季湛補充“項目一組人手不夠,圖南姐讓我和陸子野幫忙整理資料。”
除了他們,南北影視其他員工也都在忙碌。
如果南北影視是被娛樂圈放逐的孤島,那孤島上的島民們遇到困難會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團結,為了同一個目標齊心協力,共同拼搏。
陸子野吃了兩口明治,打開瓶裝鮮牛奶,大口大口享受地喝完,把空瓶扔進早餐紙袋里,又開始搗鼓電腦“資料發給你了,打印出來給一組。”
“好。”
許獨行站在一邊,呆呆看著兩人忙碌。
古井無波的心湖里像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心緒不定,蕩起波濤與漣漪。
陸子野不解。
“你不去修劇本”
許獨行抿唇,不自在地逃避陸子野的目光。
他突然有袒露一切、表露身份的沖動。
南北影視如今被孤立的危機存在不假,可如果別人知道正在籌備的項目沉默的十九樓是他的劇本,無論怎樣都會有導演改變態度,跟他們合作。
屆時事情會變得簡單許多。
許獨行沉默,僵硬問“是不是很難”
陸子野盯著屏幕快速敲打鍵盤,手上動作很快,面上仍懶洋洋的,耷拉著眼皮,懶散打了個哈欠“你管這些干什么,只要知道,我們會讓你的作品完美展現在熒幕里,記住這點就行,別的甭管。”
“如果實在不想修劇本,就去做夢。在夢里排練一遍上臺領獎的喜悅。”
許獨行
季湛附和“你如果沒地方做夢,就去陸子野的辦公室。他在辦公室里放了一張床,每天直播睡覺。”
許獨行想起上次看陸子野直播睡覺的“屈辱”經歷,抿唇不語。
陸子野見他遲遲沒什么回應,有種“自家弟弟不聽話”的不耐煩,垮著張臉鄭重其事地說“我們有哥哥的樣子,你就要有弟的樣子。別問為什么,聽話就行了,我們做事,你只需要端茶倒水拿外賣,其他時候消失。”
季湛點頭,毫不留情地將許獨行推出去。
許獨行站在緊閉的辦公室門前,驀地有一種在陪陸子野、季湛玩成年版過家家的幼稚感,可想到他們說的話,心里又有暖流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