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在短短幾面之后喜歡上另外一個人。
一見鐘情,是純愛小說里的戲碼。
不應該發生在他們身上。
他們付出的每一分愛與喜歡,都會伴隨著無數利益糾葛。
可偏偏,紀嶼淮卻能輕而易舉地將喜歡1”表現出來。
他理應沉穩,也本就沉穩。
其他老總打探盛澤的全息游戲,他不動聲色地應付過去。
話術嚴謹得像他一絲不茍的著裝。
手工西裝得體,領結高挺,襯衫紐扣系到最上面一顆,連胸針的位置精確到完美,完美得能給豪門圈里一眾富二代授課,教禮儀規范,著裝談吐,人情世故。
紀嶼淮沉穩,成熟,卻能輕易將喜歡說出口。
像矜貴的紳士摘下金絲眼鏡后變成另一副面孔。
虞圖南曾經懷疑,他的靠近是不是因為有利可圖,一直在演戲。
他的喜歡簡單輕易,像二世祖喜歡人的態度,可紀嶼淮的一舉一動又含著深情。
說他喜歡的深沉,卻僅僅在幾面之緣后,說出了“獨占”。
沉穩又熾熱。
太奇怪。
讓虞圖南不由自主地想繼續這段試探。
想一把撕開他紳士的西裝,解下最上面一顆的紐扣,丟掉腕表、袖口,看看西裝革履之下,究竟藏著怎樣一個人。
她像森林里的百獸之王,突然遇見了一只偽裝成無害小狗的老虎,親昵的放低姿態,悄無聲息地靠近她。
這很危險。
不知道紀嶼淮的目的是什么,而虞圖南始終不相信,她跟紀嶼淮接觸甚少,會讓他一見鐘情,甘愿放低姿態沉淪。
但是,又很有趣。
如果這是紀嶼淮的計劃,虞圖南不得不承認,他很成功。
她真的被他,勾住了。
一樓小花園。
紀嶼淮手握酒杯,指節用力,手背青筋微涌,眼神深沉。
“虞總。”
沒有得到回應,他又說了一遍。
語調比上一聲稍顯急促。
“原來虞總也在。
”河豚的老總連忙道“要不要下來喝一杯”
虞圖南站直,眼眸流轉,視線撞進紀嶼淮的目光里。
居高臨下,卻沒有俯視的意味。
只有好奇。
目光格外熾烈。
像把面前的人扒開,好好看一看,他究竟是不是以身作險,在她面前演戲,亦或者
如他表現得那般,喜歡得深沉。
“好。”
她說。
紀嶼淮指尖微頓。
半晌,低頭跟河豚的老總說了什么。
唇角不自覺勾了勾。
虞圖南下來時,小花園的玻璃桌前只有紀嶼淮一個人。
“衛總很忙,接到一通電話,剛剛離開。”
未等虞圖南開口詢問,紀嶼淮率先解釋道。
虞圖南點頭,坐在紀嶼淮對面。即便知曉極有可能是紀嶼淮把河豚直播的衛總打發走了,她也不在意。
她下來,本就不是來跟衛總應酬的。
小花園里很安靜,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
夜晚微風徐徐,送來淡淡花香,虞圖南很喜歡這種氛圍。
酒會現場除了還有位陸氏內部股東、高層喝酒外,已無其他人。
酒會內的大笑,“來喝一杯”的爽朗聲音,成了小花園里的背景音。
紀嶼淮將一杯牛奶推到虞圖南面前。
燈光下,玻璃桌倒映著桌面上的牛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