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從前一樣,只是一場約好的普通見面。
虞圖南很認真地克服心理障礙,紀嶼淮則細心地為她創造了一個“可以開車”的環境。
車內設計以暖色調為主,訓練場地在紀嶼淮郊區的一處私人莊園里。
周圍連個人都沒有。
為了模擬開車路況,紀嶼淮還將車庫里十幾輛車分別停在了莊園的路上。
虞圖南想笑。
“你怎么不模擬紅綠燈”
“來不及。”
“下次你來時,可能會有。”
虞圖南
“不要這么麻煩。”
她只是隨口開個玩笑。
紀嶼淮不語,打開駕駛座的門,沒有催促,靜靜站在一邊。
虞圖南反復調整呼吸,等加速跳躍的心臟一點點安定下來,彎身,上車。
許久沒有坐到駕駛座上,面前的方向盤顯得有些生疏。
腦海里,血紅場景不斷蔓延。
陸子野歪頭倒在駕駛座上,面色蒼白,有氣無力地問“你為什么不接電話。”
“接了電話,我就不會死。”
“不是嗎虞圖南。”
呼吸再度緊繃起來。
頻率加快。
喘息加深。
她像三歲的小朋友,手足無措地面對一聲聲指責,啟唇想解釋,最后一聲反問直接斷了她所有出路。
或許
是吧。
如果端午節當天,她少應酬一會,主動和陸子野聯系,就不會錯過他的電話,更不會讓他一改往日狀態,深夜開車去酒吧。
呼吸變得艱難萬分。
駕駛座顯得狹窄閉塞,安全帶把她緊緊禁錮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虞圖南闔眸。
表情看似正常。
搭在腿上的雙手擰成一團,指節分明,白皙手背青筋涌現,格外刺眼。
“圖南。”
如鵝卵石般帶著冷意的溫潤響起。
“圖南。”
紀嶼淮又道。
虞圖南擰眉,一動不動看著他。
紀嶼淮沒有詢問原因,沒有再開口,挑了首舒緩的純音樂,輕輕碰上她泛著濡濕汗意的手,試探性地一點點往方向盤邊挪。
途中,他不止一次觀察她的神情,略有不適應便耐心停在空中,等她眉梢稍顯舒緩,再有動作。
方向盤真皮細膩舒服。
“好點了嗎。”
紀嶼淮問。
虞圖南呼吸,像在冥想,注意力集中在鼻息間流動的氣息。
周遭的一切變得很慢。
她能聽到遠處鳥雀蟬鳴,手背上溫熱的大手輕輕搭在她的指尖,沒有用力,也不是牽手。
紳士又帶著點親昵的舉動。
周身的血液流淌速度變得很慢,禁錮在身前的安全帶有點硬,和呼吸一起緩緩上下起伏。
無形間,呼吸頻率變慢,又回到正常速度。
虞圖南意識到這點,緩緩睜眼,點頭。
附在她手背上的手,悄然消失。
紀嶼淮扣緊安全帶,低聲提醒“可以開始了。”
虞圖南遲疑。
“虞總,這里沒有別人。如果你把速度放慢,沒有任何人會受傷。”紀嶼淮輕笑,頓了頓,收了笑容,狀似嚴肅“除了我的車。”
虞圖南抿唇。
“我不賠。”
紀嶼淮“不敢讓你賠。”
又過了兩分鐘。
一首純音樂結束,虞圖南試探性地扭動鑰匙,朝紀嶼淮看了眼。
紀嶼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