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茵搖了搖頭,“只有一點點了。”
沈墨眉宇間的郁氣消散了些,“那就好,你胃不好,先坐一會消化消化再睡。”
謝茵屈膝坐在床上,雙手捧著熱水杯,剛才難受的感覺要死掉了,現在好像活過來了,手心是暖的,腹部是暖的,胃里也是暖的,好像心口也是暖暖的。
“謝謝你啊,你先去睡吧。”謝茵看著沈墨,神情柔軟脆弱,一雙杏眸像是含了星,亮閃閃的。
睡前是真的討厭,現在也是真的感謝。
沈墨彎唇淺笑了下,她說不疼了,他的心情都跟著輕松了幾分,“不用這么客氣,身為你老公照顧你是應該的。”
謝茵抿了抿粉唇,老公照顧老婆是應該的,可是商業聯姻中不是。
在圈子里商業聯姻她見得多了,大多數人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無論男女皆是如此,像沈墨這樣的商業聯姻,她從沒見過。
更何況兩人睡前還在吵架,她的態度很兇。
她好像有一點明白為什么爸媽說他是個好男人了。
“還生氣嗎”沈墨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沒再出冷汗了。
謝茵低著頭沒說話,她心里沒氣了,可還是有一點委屈,她真的覺得現在的生活好累。
沈墨坐的離她近了點,知道她有心思聽解釋了,不緊不慢的說道“這次是我語氣說重了,向你道歉,我不是說不能去酒吧,而是要保證你安全的前提下,你多和一些朋友,或者讓我和你哥帶你去都可以。”
“你是謝家的掌上明珠,是沈家的少夫人,比起普通人,你的身邊會有更多危險,你知道你值多少錢嗎整個西城都知道你爸媽疼你,別說三個億,就是三千億,他們也會為了救你毫不猶豫的付出。”
“我有時是比較嘮叨,喜歡管著你,因為你是我老婆,我沒打算把這樁婚姻只當做商業利益交換,我相信岳父岳母也不是要把你賣給我。”
“你或許不知道,領證前一晚,岳父和我促膝長談了一夜,說你一出生就在保育箱住了幾個月,身體總比同齡人發育的晚,每年換季都生病,最嚴重的時候還要住院,你是他們不知道求了多少次上天才護下來的寶貝,情到深處,岳父眼睛都是紅的,我答應了岳父會照顧好你,我從來沒有對人失信過,我也不想失信于岳父。”
沈墨從來沒有一次性和謝茵說這么多話,想到爸爸紅著眼將她托付給沈墨照顧,她心里酸酸脹脹的,很想回家抱抱爸爸媽媽。
之前奶奶和她說過,她小時候的身體真的是太差了,要不是謝家財力雄厚,但凡換一個家境差一點的,她可能都活不下來。
謝家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精心照顧,才讓她從易折的嫩芽長到現在稍微粗壯點的枝條。
謝茵鼻尖發酸,看著水杯里輕微晃動的水面,嚅囁著開口,“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有時候覺得好累。”
謝茵不是石頭,是不是為她好怎么會不知道呢,正如宋薇所說,如果不是為她好,誰閑得管她呢。
沈墨點了點頭,表情認真的反思道“最近是把你逼的緊了點,有點拔苗助長,我向你道歉。”
睡前他想了很久,雖然比起自己當初,他已經把條件放的很松,可謝茵的身體比他差,不能這樣類比。
沈墨“以后我會適當的放松時間,不會把你逼的這么緊,每周日我不再布置任務,你可以自由安排。”
謝茵紅著眼眶抬頭,吃驚的看著他,“真的嗎我去哪里,去做什么都可以”
沈墨抬手理了下她凌亂的碎發,“嗯,但不能做危險的事,去哪和我說一聲可以嗎我沒想限制你的自由,只是想知道你在哪,我心里好有個底,一旦你發生了危險,我可以第一時間出現在你面前。”
沈墨這番話說的柔情似水,甚至有些示弱,將主動權交給了謝茵。
向來被人說手段狠絕的申安集團總裁,從來都是把主動權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這是第一次把主動權交給別人。
但謝茵不是別人,是他的妻子。
謝茵感受到了沈墨的心意,語氣軟了下來,“我周日想和攝影社團的朋友一起去臥佛山采風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