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茵沒有力氣敲鍵盤,直接打電話過去,“剛剛到,我要累死了,好熱,好累,我后悔了。”
沈墨聽著謝茵吐槽的聲音還算有力氣,稍稍放心,輕笑了下,“是不是覺得在家里學習也不錯”
謝茵撇了撇嘴,雖然很不想承認,可不得不說這是事實。
“你下午可不可以來接我我不想和他們一起回學校再回家,我覺得我下了山就只剩下一點點咸魚命了。”
沈墨抬首看了眼窗外的陽光,看來這條咸魚確實是累到了,“好,你下山了就告訴我,要是實在難受,我現在去接你也行。”
謝茵扁了扁嘴,“不要現在,我好不容易爬上來了,要是空手回去不是白累了。”
沈墨尊重她的選擇,“嗯,你有同伴嗎”
謝茵抬頭看了看,“沒有,我們拍攝時都是各拍各的。”
沈墨微微擰了下眉心,“一個人不會走丟嗎”
“這個”謝茵清了清嗓子,“別人應該不會吧,我就不太清楚了。”
沈墨搖了搖頭,覺得他失策,之前就應該想到這點,給她安排個保鏢,就她那個迷糊勁,確實很難說。
沈墨叮囑“那就別走偏僻的道路,人少的地方,風景再好也別去,你的登山包外夾層我放了一張臥佛山的地圖,要是發現自己找不到路了,及時詢問附近的游客,或者打給我和你的朋友。”
謝茵還真從夾層翻出來張很詳細的地圖,就是她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她底氣不足的說,“如果我說我不會看地圖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笨”
沈墨半是無奈半是頭疼的捏了捏額角,“要不然我還是現在去接你吧”
指望她這個咸魚野外生存實在不是容易的事。
“我不要”謝茵堅定的拒絕,“好啦,我跟著人群走就好了,不會迷路的,你別吵,我要去拍攝了。”
沈墨想了想,她難得動起來一次,是得松松手,所以只能忍著擔心最后叮囑了一遍,“每隔一會就和我報個信,山上應該有路標。”
“知道了。”謝茵坐了這么久,早就恢復了力氣,現在急于去拍攝。
掛斷電話,謝茵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看不太懂地圖,但跟著人流走就行了。
臥佛廟的香火很旺,香客超多,院子里的那顆古榕樹聽說有上千年,枝葉繁盛,上面掛滿了許愿的布條,謝茵找好角度拍攝了一張,傳給了沈墨。
沈墨收到點開一看,需要幾人合抱的大榕樹上,掛滿了紅色的許愿條,隨風搖曳,樹下,有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正在虔誠的許愿,枝葉間光隙斑駁,像是一束束希望之光灑落人間。
雖然沈墨不太懂攝影,但第一時間就覺得這張照片很好看,除了美的享受,還有煙火氣,一種希望傳遞的美好祝愿。
謝茵拍完就上前詢問老奶奶,因為她入鏡了,如果她不允許拍攝,那謝茵就會刪掉這張照片,或者截掉人像。
萬幸老奶奶說沒關系,還夸贊謝茵拍的很好看,問謝茵能不能發給她,她說她是在為住院的老伴祈福,希望他能平安度過這一劫。
謝茵加了老奶奶的微信,把照片發給了她,“爺爺一定會好起來的”
醫院和寺廟,是見證了最多生離死別之地,如果不是愛的沉重,誰又會寄希望于虛無縹緲的神靈呢
當初她虛弱的躺在保育箱里,爺爺奶奶也去佛前求了無數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