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一回到家,福福就從自己的房間喵喵叫的跑了出來,興許是沒看見謝茵,又跑去門口蹲著了。
沈墨頭痛欲裂,今晚喝了太多酒,步伐都有些虛浮,可他仍舊強撐著,脫掉了身上剛才染上別的女人香水的西裝外套,扔進了垃圾桶,才坐到沙發上。
沈墨解開領帶后,去摸索襯衫袖口的袖扣,卻不想解下。
他狹長的眼眸微闔,失力的靠在沙發上,手指不斷的摩挲著袖扣上的黑鉆,感受著上面早已消失的,謝茵的余溫。
這是她收藏了兩年的寶貝,可他已經好幾天沒看見他的寶貝了。
手指往下,沈墨能摸到微涼的銀戒,這是謝茵帶他去挑的一對銀戒,買發財樹的贈品,在他心里的價值卻不可估量。
這幾天,沈墨一旦閉上眼,就能看見過去兩人的點點滴滴,也不過半年時光,他們居然有了這么多美好的回憶。
謝茵向他撒嬌的笑容,為他紓解時的羞澀,照顧生病的他時的愁緒,想吃辣條時的賣乖討好,不想喝雞湯時的委屈巴巴,說離婚時水汪汪的杏眸
一幕又一幕,像電影一樣在沈墨腦海中回環往復的播放著。
他這二十八年里,從未有一個人占據了他如此多的心神,即便是父母也沒有。
從小就獨立的沈墨,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覺得,一個人的日子真的無趣極了。
“喵”福福沒在門口等到謝茵,回到沙發上,在沈墨身邊躺下,蜷縮成一團,守著沈墨。
沈墨抬手摸了摸福福的腦袋,嗓音嘶啞,“你是不是也想她了。”
“喵”福福舔了舔沈墨的手指。
沈墨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青筋畢露的手臂壓著眼睛,遮住了微微泛紅的眼尾。
從酒店回到家就已經過了零點,沈墨沒開燈,像是一座雕塑無聲的靠在沙發上,福福始終陪在沈墨身邊,一人一貓,安靜又消沉。
眼看著天邊露出魚肚白,天光一點點侵占濃重的夜色,直到第一束陽光透過落地窗的玻璃,躍入沈墨漆黑的眸子,他才像是被恍然驚醒似的意識到,天亮了。
沈墨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起身上樓洗漱。
洗臉時,沈墨望著擺在洗手臺上的那對黑白情侶杯出神,依稀記得謝茵踮起腳尖去夠這對杯子,猶如跨年夜那晚,謝茵踮起腳尖主動親吻他。
這個家,早已到處都是謝茵的痕跡,一如沈墨從身到心,早就被謝茵俘獲,甘愿俯首稱臣。
沈墨洗了一把冷水臉,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松快的神色,沒什么比她更重要了。
若有愛,憂怖都無懼。
之后沈墨快速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下樓吃了幾片吐司墊墊肚子,出門前,沈墨摸了摸福福的腦袋,“我去把你媽媽接回來。”
“喵喵嗚”
沈墨先去了銀行辦理轉賬業務,但因為金額太大,沈墨又沒有預約,銀行有點手忙腳亂,讓沈墨稍等,這一等,就等到快吃午飯的時候,才成功辦理好。
沈墨從銀行出來,坐上車,正準備驅車前往謝家,卻又接到成章的電話,“沈總,意大利的子公司出狀況了”
沈墨眉梢緊蹙,鋒利的喉結輕滾,“準備開會,我馬上到了。”
沈墨掛斷電話,看著微信置頂出了一秒的神,隨后放下手機,啟動車子,前往公司。
謝茵昨晚四點多才睡著,一直在刷申安集團年會的消息,這么大個公司開年會,邀請了不少藝人,昨晚上了好幾個熱搜,謝茵在熱搜里,別人的視頻和照片中看見了沈墨。
他還是那副樣子,只是看起來略有些憔悴,俊臉更為立體削瘦,看的謝茵眼眶發酸,兩人吵架也沒幾天,可她已經瘦了三斤,沈墨也瘦了嗎,他也是難受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