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在她這兒就是個純擺設,因為她家里的房間有一架鋼琴,她媽也就在這兒給她放了一架,她也就偶爾心血來潮彈一次,相比于自己彈,她更喜歡聽別人彈。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他不像是會彈鋼琴的人,可能是因為他總是冷著一張臉,想不出他彈鋼琴會是什么樣子,不過他倒是有一雙適合彈鋼琴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邵成澤直接抱起她往鋼琴那邊走過去,他坐到椅子上,她坐在他大腿上,聽他行云流水般地彈了一段秋日私語。
程瑾瀾亮著一雙眸子看他,“很厲害。”
邵成澤吻了吻她翹起的嘴角,“想聽什么”
想聽的有很多,他一首一首地彈,彈到最后變了味道,除了鋼琴聲,還有別的聲音,她和他對坐著,在一上一下的顛簸中,神智慢慢渙散成一團霧。
邵成澤咬著她的耳朵問,“我彈得好,還是施燃彈得好”
程瑾瀾根本聽不清他問的是什么,她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嗓子里能出來的只有急促的喘息和低低的啜泣。
那天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程瑾瀾都是在學校宿舍里度過的,她不能回家,一回到家就能看見那架鋼琴,一看見鋼琴,那晚的情形就會在她腦子里一次次浮現。
直到出了幼兒園,程瑾瀾耳朵上的熱氣才散了出去,程俐淇的那個問題,再加上昨天晚上的夢,讓她想了太多不該想的事情。
施燃叫了她兩聲沒反應,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程瑾瀾才回過神來。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程瑾瀾勉強笑笑,“沒想什么,可能昨晚沒睡好,怎么了”
施燃回,“下午學校那邊有點兒事情,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去游樂園了。”
幼兒園下午放假,程瑾瀾和費祖薈要帶程俐淇去游樂園玩。
“沒事兒,你去忙你的就行,你能來看她表演,她已經很高興了。”
程俐淇被外公抱著走過來,“施爸爸,你要走了嗎”
“對,抱歉啊,小俐淇,施爸爸臨時有工作,不能陪你去游樂園了。”
程俐淇擺擺手,“沒關系的施爸爸,反正游樂園就在那里,也跑不掉,等下次施爸爸有時間了,我們再一起去就行。”
大家被她一本正經的語氣給逗得哄堂大笑。
施燃笑著說,“好,游樂園不會跑掉,施爸爸和小俐淇的約定也不會跑掉,我一定陪著小俐淇再去一次。”
“嗯呢,我們一言為定。”程俐淇和施爸爸拉鉤做約定。
程瑾瀾捏捏她的小臉蛋兒,這就是個小大人兒,都不知道她的話是從哪兒學來的,一套一套的。
程山河也笑著,不過視線轉向不遠處樹蔭下停著的一輛車上,他看著車牌,眼睛半瞇起來,這輛車就是昨晚停在老二門口家的那輛。
邵成澤看著那好似一家人齊樂融融的場景,手握住了門把。
推開了門,人卻沒有下來。
他不能出去。
他現在的身份是“地下爸爸”,這個身份可能還會持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因為他現在連“地下情人”都還沒有混上。
以前至少還是個“地下情人”。
越混越不行,說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