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長的吻,程瑾瀾開始是站在地上,后來被人抱到了桌子上,他俯身就她,唇舌輾轉,她身上漸漸失了力氣,軟軟地靠在他懷里,任他索取。
程瑾瀾回了兩分清明,阻住他作亂的手,嘴里輕呵著喘急的氣,“不要。”
邵成澤的手不再動,唇貼在她的唇,模模糊糊地親著,一遍的結束是另一遍的開始。
程瑾瀾只覺得心頭被什么東西輕輕地拂動著,又癢又酸,意識也跟著模糊起來,想讓他停下,又想讓他繼續,想讓他重一些,又想讓他再輕一些。
“難受”邵成澤停下來看她。
程瑾瀾咬唇不語,盈盈的雙瞳迷蒙得似染上了山澗的霧,他的手稍一用力,霧氣撥動,泛起動人的漣漪。
邵成澤的指腹碾上她的唇,將柔嫩的紅潤從晶瑩的貝齒中解救出來,聲音愈發沉啞,帶著明火執仗的引誘,“淼淼,你想我怎么做,告訴我。”
程瑾瀾毫不留情地咬住他的手指,“我想你走遠一點兒。”
邵成澤啞笑,“程總全身上下,嘴是最不容易親軟的地方,”他輕輕吮上她的唇角,“你不說想我怎么做,那我便做我想做的了。”
濃密的黑睫撲簌簌地顫了顫,程瑾瀾推他的肩膀,要從桌子上逃下來,邵成澤的長腿貼近桌沿,擋了她的去路。
程瑾瀾瞪他,邵成澤吻上那蘊著氣惱的眸子,長臂撈起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身上,走出書房,來到了臥室。
程瑾瀾推拒,聲音里有不自覺的軟和媚,“不行,你在發燒。”
“我已吃了藥,還喝了粥。”
程瑾瀾繼續搖頭,不肯讓他沾她的床,“你坐了一天的飛機,還沒洗澡。”
邵成澤徑直走向浴室,推開門,把她放在洗手臺上,單手去解自己襯衫的扣子。
“我們一起。”
襯衫褪去,燈光下,程瑾瀾眼神滯了半瞬,伸腳阻止他的靠近,避開視線,“不行,沒有”
邵成澤握上瑩白,漆黑的眸光變了幾變。
“所以,我幫你。不是難受”
浴室里蒸氣繚繞,鏡面覆上一層氤氳的水霧,朦朧了鏡子里的纏綿,壓抑的喘息聲中夾雜著蠱人的低語。
“有沒有想我”
熱氣拂在耳畔,程瑾瀾搖頭,臉頰漫上潮紅,雪白的肌膚中透著誘人的粉,黑睫上是搖搖欲墜的晶瑩。
邵成澤忽地停下動作,只拿唇去碰她額上的汗珠。
“我很想你,你都不愿來機場接我。”
程瑾瀾睜開眼睛看他,水光迷離,如樹蔭籠照下的粼粼春湖,汪出碧瀲的水光十色。
附著薄汗的胳膊勾在他的脖子上微微用力,含糊地叫他的名字,“邵成澤。”
他低下頭去,再問一次,“有沒有想我”
程瑾瀾仍是搖頭,眼角洇出了淚珠,就是不肯開口說一個“想”字。
邵成澤換一個問題,“以后要不要來機場接我”
程瑾瀾的頭抵在他的胸前,空虛和麻癢吞噬著心神,她急促地喘了口氣,咬住了要從嗓子溢出的軟求。
邵成澤輕笑,她這個倔強又抵死不從的樣子,真的很招人想疼她,更招人想欺負她,狠狠地。
他后退一步,鋪一個臺階,給他自己,“我求的不多,一次就行,好不好”他的唇摩挲著她的眼角,吃掉甜蜜又酸澀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