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可真累。
她匆匆用一只手擦干了身體,裹好,伸手打開浴室門“行了,走吧。”
等出了客廳,琴酒伸手扯下眼睛上的毛巾,就見津木真弓已經跟個沒事人一樣,甩開了他的手,走到開放式的廚房中,拿起杯子接了口水喝了起來。
他沒有說話,像是個被提前設定好的程序一樣,坐到沙發上,繼續自己被打斷了兩次的包扎過程。
這一次他終于完成了這個“程序”,將自己的傷口處理利索,再抬頭時,津木真弓又坐到了他對面。
正一手可樂一手薯片,一邊吃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琴酒的手一頓“如果我沒記錯,在第一次見到我的傷口時,你還非常不適。”
津木真弓抱著薯片吃得很香的樣子,笑了笑,“那是對看到活人這么冷靜地處理重傷的下意識不適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他注意到了她語中的用詞“活人”。
但他只是就后半句話進行了反問“改變主意”
“殺不了你,打不過你,趕不跑你,還不讓我就著你的傷口下飯了”
在這方面,津木真弓一向很有阿q精神。
物理意義上戰勝不了的對手,心理意義上對著他的重傷狂炫三大碗飯理論上也能解壓。
琴酒聽了她的話后面無表情,繼續整理著自己換下的繃帶和染血的棉球,隨意拿了一個袋子裝起來,然后隨手扔到了客廳里的垃圾桶里。
津木真弓嗆了一口可樂“不是,這些東西你就這么扔了”
她看了一眼已經血次呼啦的垃圾桶“這都是你的dna證據吧如果我是那些警察,如果我確定你已經藏進了這棟公寓,但在沒有確切證據申請搜查令的時候,我肯定會在樓底下守半個月翻垃圾桶,就等著你自投羅網呢。”
琴酒對自己這番試探出的結果很滿意。
在普通人中算上乘的身手與頭腦,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年紀較小,屋子里還有正在上學的痕跡,但對鮮血淋漓的場面似乎見怪不怪,對警察很了解,也沒有普通這個年紀小孩對“權力機構”下意識的敬畏心
“偵探”
津木真弓拿著薯片的手一頓,抬了抬眼“搞了半天,你是在試探我的身份何必這么麻煩,我又沒打算瞞著你。”
他都已經闖入自己家里了,按照黑方人物的手段,等離開后大概也能第一時間調查到自己的身份,她一開始就沒打算瞞著。
她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指了指垃圾桶里的東西“就當是幫人幫到底,這些東西你可以留著,我幫你處理干凈,如果再有警察上門,我也會隱瞞你的行蹤,但多的你就別指望了。”
說著她將薯片袋子扔進廚房的垃圾桶,回過頭,卻見琴酒還在客廳里站著。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你剛剛準備處理在我這里留下的痕跡,就代表你打算離開了,是吧”
在半分鐘以前,琴酒確實是這么打算的。
他甚至沒打算把這些東西留給津木真弓處理,帶有自己重要dna的證物他不會留給外人。
但是他在起身的時候,看到了靠近玄關處她放著的鑰匙,和鑰匙串上的掛件。
用英文字母刻著的t字樣。
按照常理推算,這大概是她的姓名首字母。
琴酒的記憶一向很好,蘇格蘭和波本他們能記住組織中最近上報的信息,他自然也可以。
姓名首字母t,年輕的女性偵探,房內書桌上擺著的帝丹高中的學院手冊。
足以讓他鎖定“津木真弓”這個名字。
自然也聯想到了之前組織中看到的情報,那個近期頻頻插手幾個組織關聯案件的偵探。
于是他看向那個臉色難看的偵探,無聲地反問道你說呢
津木真弓所以,這大哥賴上我了是吧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