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有那么一瞬想打電話去問安室透,他到底對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
然后意識到她連門都沒開他沒有做什么的機會。
再一想,那種大猩猩會被單純善良的小姑娘當成“逃犯”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他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咳,沒事,你先冷靜一下那個外賣員”
只是走錯門了。
他是想這么解釋的。
畢竟安室透和警察的關系沒必要讓一些無關緊要的外人知道,他解釋一句“走錯門了”就好。
結果一低頭,看到了淚眼汪汪的、堪稱如泣如訴的眼神。
松田陣平難得地卡殼了一下,僅剩不多的良心仿佛被扎了一下,下意識吞下后半句話。
“是我們”的人。
就在他差點要將“實情”說出來,安撫這位“無辜群眾”時,便利店的門再次打開,下屬的警官走了進來,打斷了他的話,匆匆忙忙地報告。
“松田警官我們找到”
正要報告的下屬愣在原地,看了看自家警官,又看了看正揪著自己袖子、惴惴不安的少女。
是不是哪里不太對
松田陣平又咳了一聲,“咳,沒事,你說。”
說著他伸手虛虛地扶了一把津木真弓,把她帶到了旁邊的用餐區坐下。
“我們找到了那個逃犯的線索。”
松田陣平一頓“在這棟公寓附近”
下屬搖搖頭“不是,在”說著他目光又瞟了一眼津木真弓,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在外人面前報告。
松田陣平思忖了一下,既然不在這棟公寓附近,那讓她聽一下應該問題不大。
他于是點點頭“你說,在哪”
下屬繼續報告“在離這里一個街區外的米花商場,準確來說是米花商場旁邊的寫字樓,在公用的垃圾桶里發現了疑似罪犯用過的繃帶。”
津木真弓垂著眼,抱著肩膀,依舊作出緊張害怕的樣子,并不插嘴。
松田陣平皺眉“直接扔在了公用垃圾桶里”
對方居然會這么大意嗎
津木真弓默默接口當然不會。
與此同時,下屬嘆了口氣道,“雖然繃帶上確實有大量血跡的痕跡,但是鑒識科說,上面的一部分dna被破壞過說是什么什么,額次什么什么鈉,好像還用紫外線燈照過,無法再做cr檢測,但是也提取到了一點樣本”
津木真弓垂眼先用漂白劑浸泡一小時,又高溫煮沸了三輪,最后放在紫外線燈下照了一晚上,再能檢測得出才有鬼了。
松田陣平追問道,“提取出的樣本驗出了什么”
下屬臉色難看,艱難地道“dna序列顯示,對方是條狗。”
松田陣平
津木真弓費了老大勁才沒讓自己當場笑場。
有一說一,這么說也確實沒錯。
畢竟自己在扔掉繃帶前,還特意把破壞過dna的繃帶拿去給路邊的流浪狗玩了會兒。
次氯酸鈉、高溫煮沸、紫外線引起堿基發生變化缺失、最后再用其他生物的dna污染了證物,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這dna也沒人能驗得出來。
松田陣平臉色也難看起來。
公然將證據丟棄在商場旁邊的垃圾桶,是對方有信心不會給警方留下任何破綻。
“那就去查次氯酸鈉是漂白劑家家戶戶都有,但紫外線燈不是家庭必需品,從這里當突破口”
松田陣平正黑著臉下令,旁邊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
“那個我家就有,我、我是說紫外線燈”
津木真弓縮著手指,扭著自己外套的袖子,似乎有點害怕,看了松田陣平一眼,又垂下眼。
“我、我會自己在家里做美甲就有照射用的紫外線燈”
自己的人設是十七歲的少女,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愛美,簡直不要太合理。
松田陣平
壞了,這觸及到了他母胎單身29年的知識盲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