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破案了,確實曾經有人制造過密室。”
戴著手套的指尖劃過窗戶上的小洞,津木真弓緩緩道“通過一條粘在窗鎖上的魚線,從窗外也能鎖上窗戶,然后再用力一扯,把膠帶和魚線一起扯出來密室就形成了。”
“但是窗戶上留下了洞”高木涉撓了撓頭,“這個洞看一眼就知道有人做了手腳吧”
津木真弓搖搖頭“因為出了意外在兇手原本的計劃中,應該沒有我們那么快就發現尸體,我還踹門而入的一環。”
工藤新一接口,“如果昨晚演奏廳的外面沒有人影閃過,我們就不會去檢查所有的房間,不會在當晚發現尸體。等到了今天早晨,法事廳的窗戶在大多數人去往公民館正門的必經之路上,白天光線充足,尸體所處的位置又正對著窗口,今天村民都來公民館做筆錄,來來往往那么多人,總有人能發現尸體。”
津木真弓順著窗口向外看了看,“到時候,他混在人群里,想辦法說服大家破窗而入,把那塊玻璃打破,再趁亂把有那個洞的碎玻璃銷毀,密室就形成了。”
工藤新一笑了一聲,“但是這個完美的計劃出現了兩個變數,一個是你踹門進來,另一個是有人在兇手之后,闖入了房間里,試圖在尸體上搜尋什么。”
事已至此,津木真弓也知道無法再隱瞞“第二人闖入現場”的事,她再反駁反而顯得可疑,于是順著他的話點頭。
“這個第二人不僅踹壞了他鎖好的窗戶,還把我們引過來了,導致這個堪稱完美的計劃功虧一簣。”
“津木,我記得你昨晚說,你當時說你看到窗戶有點松”工藤新一突然看向她。
津木真弓眉目一動“對,有什么問題嗎”
“不,”工藤新一勾了勾唇,“只是有點奇怪,有點松用來形容窗戶的話,多半是看到了窗戶晃動,才會覺得鎖扣脫落,這應該是個動詞也就是說,你看到過窗戶動的一幕。”
津木真弓頃刻意識到他的意思,但沉住氣,繼續反問“嗯,怎么了”
工藤新一扣上鎖扣,“啪嗒”一聲,像是敲在了津木真弓狂跳的心中。
“你既然看到了窗戶晃動,那看到兇手或者說那個第二人了嗎”
她依舊眉目不動,沉穩地、沒有任何破綻地開口。
“我說過,我進來的時候扭傷了腳,從我進門到你進來,我一直在門邊站著,看到窗戶晃動也只有輕輕一下我甚至沒法確定那是兇手離開時的慣性,還是因為海風吹過窗戶才動,就算假設真的是兇手離開后窗戶才晃,我站在門口,也來不及看到對方的身影。”
工藤新一打量著她的神色,津木真弓也大大方方地任由他看,半晌后,他撇過頭。
“看來,我們的工作量又大了除了尋找兇手,還要尋找那神秘的第二人。”
津木真弓不置可否,這才看向旁邊當了半天背景板的高木涉“嫌疑人們都到了嗎”
高木涉這才反應過來一樣,“嘩啦啦”地翻看著手中的記事本,“到了幾個,已經有警官在盤問了,我們會重點盤問那些人第二個案件發生時的不在場證明。”
津木真弓皺眉“警方認為是連環殺人案”
“沒錯,現場出現了同樣的樂譜,且兩名死者都有密不可分的聯系,再加上你們收到的信息警方目前會向連環兇殺案的方向調查。”
“對了,說道樂譜,”津木真弓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們跟我來。”
工藤新一和高木涉都不明所以,跟著她回到了演奏廳。
鑒識科的工作人員還在鋼琴上取證,角落里某個敞開的睡袋中裹著一個人影,津木真弓瞥了一眼。
“巡警先生還沒醒嗎”
“巡警先生醒了,那是淺井誠實醫生。”旁邊的小警官回道,“她說她昨夜沒休息好,但是身為嫌疑人就不離開公民館了,就在睡袋里休息,讓我們如果要做筆錄的話,直接叫醒她。”
津木真弓嘆了口氣,不同于他們,淺井誠實只是個年輕的醫生,還是在這個和平的小島上就業的,大概也沒見過這種場面。
她點點頭,“如果是連環殺人的話,其實誠實醫生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昨夜第二樁案子發生的時候,只有我和她是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的。”
高木涉也點頭“我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她的偵訊會排到最后,先將主要的那些村民問完話。”
“你剛剛說想到的東西,是什么”工藤新一開口。
津木真弓將兩人引到鋼琴旁,蹲下身,指了指鋼琴底下的角落里。
“昨天白天我和綠川先生來過琴房,當時就發現這個鋼琴不妥之處,我臨走的時候,在底部最靠近把手的地方貼了一大塊雙面膠。”